宴芳林看看花无相:“话说回来,你采那多人,为什形色还这憔悴枯槁,倒不像是你采别人,而是被别人采。”
花无相闻言猛地抬起眼来,面露凶相,冷笑两声。
接下来花无相每走段时间便吹上阵,身上衣袍已经湿透,奇冷,宴芳林也慢慢严肃起来,他抿着冻得发紫嘴唇,时不时朝身后看眼。
花无相摆明是要把郁青池引诱过来,他既然敢这干,必然有他计划,他不能坐以待毙,连累郁青池。
萧声变得令人毛骨悚然起来,四下里实在太安静,连声鸟鸣都没有,只有水滴落在地上啪嗒声,萧声啸戾,在山林里回响,他忽然听见头顶传来树叶簌簌声,心下突突直跳,猛地个转身,便滚进浓雾之中。
“你没事吧?”
“不用装作你很关心样子。”花无相说。
“只怕你死,拿不到解药。”
花无相脸色更难看。
“说起来你连们青竹峰徒弟都打不过,更不是朝山道人对手,何必执着个人呢?这世上炉鼎难道只有?”
白面孔,偏做出极*邪神情来:“花无相,怎会如此糟践天物。向来只练*药,这药如果发作,你在这深山老林里,遇到豺狼虎豹都想骑上去。”
艹,好毒。
花无相已经很虚弱,以至于他携着自己从洞府出去时候,宴芳林心都提到嗓子眼里。
唯恐他体力不支,两个人都坠入深渊里去。
他们从深渊上空过去时候,冷气从下往上涌,钻入他们袍子里,奇冷,叫他想起寒冰深渊来。
“宴芳林!”花无相急忙伸手去抓他,就在这时候,却见头顶道血色剑光劈下来,他个后仰,那剑气划
“你以为炉鼎之体多到随便挑?”花无相道:“这世上,纯阴之体,纯阳之体,可谓千人难遇。”
他说完冷笑声:“哼,你也不要以为你那道侣是什好人,还指着他保护你?他采采,有什区别?炉鼎之身这难得,可你们青竹峰就这巧,下子得两个,这样巧合,若说不是人为,你相信?李朝山打什主意,只有他自己清楚。”
其实这种怀疑,《孽徒狂魔》读者在师父刚出场时候,就有。
没办法,师父看起来实在太像个正人君子,大家都猜他是伪君子,收两个炉鼎在身边,是不怀好意。
曾几何时,宴芳林也和其他读者样盼着师父黑化,奈何,师父轻易就领盒饭,从头到尾都很温柔慈爱,是个通身绿光炮灰。
寒冰深渊,就跟它名字样,也是极寒冷个深渊,上头白雾缭绕,下头魔气泛滥。
花无相将他带到对面山峰上,又走数里路,越往前走,雾气越重,树木高耸入天,地上长满黑色苔藓,潮湿异常,树林里片寂静,连鸟鸣声都没有,只有越来越浓郁雾气,那雾气颜色在灰白之间,几乎丈之外便什都看不见。
“你要带去哪儿?”宴芳林问。
花无相没答话,从腰间取下他萧来,那只萧也是半边黑,半边白,缀着块磨损严重断玉,双鸳玉佩只剩半截。
他吹小段曲子,这次萧声高亢嘹亮,穿破深沉迷雾四散开去,他只吹会便有些支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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