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想跟你说话,”周瑛声音温柔,略有些沙哑,说:“封地很远,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跟你相见。你心里念着,心里念着你,们俩都要好好活着,只要活着,总会相见。”
今日周瑛改往日憔悴落魄,衣袍光鲜,烛光照耀之下,依旧是清贵英气模样,只眼神柔和很多,温和地招手:“阿叙,过来。”
李叙弯腰进窗,下子扑到周瑛怀里面。
他将周瑛都扑倒在地上,周瑛笑声,将他抱满怀。
“阿瑛,阿瑛。”李叙叫。
“嗯。”周瑛按着他头,眼睛湿润起来,亲亲他脖子。
“能见他?!”
贺兰璧点点头,说:“咱们得悄悄地去,你快随来。”
李叙随手拿件袍子披上,就跟着贺兰璧往外头走。
已是深冬,暗夜深沉寒冷,点月光也没有,他紧紧地跟在贺兰璧身后,他们穿过条条长廊,走过漫长宫道,终于到东宫门前。
李叙手都在抖,他已经有快年没有见过周瑛。
“阿叙,阿叙。”
李叙从榻上坐起来,黑暗中他抓住枕头下匕首:“谁?”
“是。”贺兰璧轻声说。
李叙点灯,跑过去开门,贺兰璧进来,看到桌子上匕首,愣下。
太子被废,李叙也活在刀尖上,看来他也没有睡过个好觉。
两人就这样紧紧抱会,李叙猛地起身,看着周瑛问:“圣上要放你出宫,你知道,封你为东海王,以后你在你自己地盘上,日子就好过起来啦。”
周瑛笑着点头,说:“早知道。”
李叙看看周瑛,又忍不住把抱住他,说:“你能好好活着,不用天天怕你死,也不枉天天磕头拜佛。”
“你很怕死?”
“那当然。”李叙又松开他,眼泪已然流出来,跪在他身上,捧着他脸说:“活着总有希望,们以后总还会再见,说不定,去求求二皇子,他也会放去呢。”
东宫向来守卫森严,今天外头侍卫全只剩下几个,贺兰璧从怀中掏出腰牌来,看门侍卫便放他们进去。
东宫早非昨日,庭院里片萧瑟,墙角野草都长老高,呼呼北风刮簌簌作响。偌大宫殿,只扇窗户亮着微光。
那束光却好像下子照到李叙心里,他眼睛亮,就往光亮处跑。
北风吹着他长袍,身形格外清瘦,李叙上台阶,走到光亮处。
他将窗户拉开,就看见周瑛端坐在里面。
“你听说?”贺兰璧摘帷帽,神色喜悦,说:“太子哥哥被封为东海王,他封地,是诸皇子中最富庶。”
李叙愣下,随即眼睛亮,问说:“圣上要放太子出宫?”
贺兰璧点点头,看见李叙这样高兴,眼睛里却涌出泪花来,问说:“太子哥哥明日就要前往封地,从此千里远,你恐怕永远都不能见到他,还这样高兴。”
“宫里太危险,他到自己封地上,就不会有人害他,只要活着,相信总有天会再见。”李叙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说:“前几天,不还传闻,说要他死?”
“你也知道是传闻。”贺兰璧说:“生离总好过死别,你跟走吧,趁着太子哥哥还在宫里,再见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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