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
阎太太说:“在哪?”
“知道地儿,”他说:“去接他。”
白清泉已经挂视频,摘脸上敷面膜,过来问说:“阎总喝多?要不要跟你起去?”
“跟小糖两个去就行。”
沈金台考虑还是比较周到,他觉得阎秋池不管怎说,都是白清泉老板,喝醉样子,未必想让下属看见。
“小金!”阎太太在外头喊。
沈金台赶紧跑过去开门,就见阎太太还接着电话,对他说:“秋池好像在外头喝醉……你等等你等等,电话这就给他。”
阎太太说着就把手机给他。
沈金台赶紧接过来:“喂?”
电话那头只有轻微呼吸声。
“知道他,沈金台。”打火机光将他眉眼照更亮。
“对对对,沈金台。”老板说:“大明星啊,他演特别好。”
李叙在送太子周瑛走那天,在雪地里冻伤腿,每到冬日都很难熬,外头强撑着,回到房里就颤抖着扶住椅子,长安跪在地上,拿热毛巾敷上去。李叙抬起头来,面色隐忍,对长安说:“今天是他忌日。”
气息,台词,都很绝,甚至于脸颊微微抖动,又冷静,又悲伤。
真好,沈金台演真好,沈金台真好。
自己个人到街上溜达散心。
突然想抽烟,他就去家小超市买烟,进门,就看到老板家正边吃饭边凑在电视机跟前看电视。
电视上播放是《东宫来》,沈金台扮演李叙坐在椅子上,听跪着犯人说话,忽然冷笑声,眉眼微微垂下来,那种轻蔑,冷漠,表演入木三分。
“帅哥,要买什?”
“来包烟。”他说。
他去换鞋,就带着小糖下楼去,阎太太站在走廊里,心情复杂得很,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形容。
她不知道阎秋池是真喝醉还是假喝醉。
九成是真,成是假。
“阎总今天吃完饭时候好像就有心事。”小糖边开车边说。
沈金台用手机搜下导航,说:“他没开车,还跑这远。”
“喂?”沈金台抬头看眼脸忧虑阎太太,然后叫:“阎秋池?”
“嗯,”阎秋池在电话那边说:“沈金台,……可能喝多。”
“你在哪?”
“在……”电话里忽然传来个很响亮女声,个大妈扯着嗓门用当地方言说:“刘大姐烧烤店!”
“你坐那儿等会啊。”沈金台说着就挂电话,把手机给阎太太。
阎秋池从小超市里出来,在夜晚街道上抽烟。
他不是狠不下心人,他做事向果断,从不拖泥带水,他年纪轻轻就有这样成就,靠可不只是有阎铁峰那样父亲。
夜深,沈金台在白清泉房间里,正在跟郑思齐视频。
他们三个自东宫结下深厚情谊。
聊正嗨呢,外头突然就传来敲门声,很响。
老板放下碗筷,过来给他拿烟:“再要个打火机。”
等接到手里以后,他问:“多少钱?”
“二十。打火机不要钱。外地来?”
阎秋池点下头,拆开那盒烟,却没急着走,抽支烟噙在嘴里,眼睛却直朝电视上看着。
老板就笑着说:“《东宫来》,演李叙那个,现在在们这拍电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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