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这想着,房门就开,周海权拎着保温瓶进来,说:“醒。”
“嗯。”肖遥清下嗓子,说:“你起这早。”
“嗯。”
对呀,他们就和普通两个直男样,俩直男睡张床,还需要胡思乱想?
想通以后,肖遥就放松,他微微将被子拉下来点,露出鼻子,热气冲鼻孔里吁出来,身体燥热感便渐渐地褪去。房间里已经是片漆黑,周海权已经关台灯,躺下来。
肖遥是睡着,周海权却枕着胳膊,压根就睡不着。
他今天喝很多酒,如今酒热上来,口有些渴,身体也很热。
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有天会和肖遥躺在张床上。
肖遥赶紧拉起被子,蒙住头,心里砰砰直跳。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吓人,最吓人是,周海权明明背对着他,他竟然还看到有东西在晃荡。
这这这,看来周家两兄弟,果然是样基因。
肖遥这下就没睡意,外头还是窸窣声响,接着洗手间里便传来水声。
周海权有洁癖,对于睡这件事尤其如此,不洗澡就让他沾床,他做不到。所以即便招待所条件简陋,没办法洗澡,他也要擦擦,今天尤其劳累天,又喝那多酒,浑身都是酒气,不洗实在没法睡。
事情是如何到这个地步呢,他也不能说自己完全坦荡光明,人欲念似乎都或多或少带着点有意无意自私,它不知廉耻地诱惑着人在道德底线边缘试探。房间很黑,看得久,好像脑子会跟着眼球起涣散,人感官也变得麻木,消融在黑夜里面。
太静,这世界太静,从而肖遥呼吸声变得格外清晰,它鼓动着他耳膜,呼吸本来只是种声音,此刻却仿佛不光能听得见,还能闻得见,如果你靠近些,趴到那嘴鼻之前,就能在灼热呼吸里,闻到爱欲香甜。
周海权觉得口干舌燥,便轻轻坐起来,打开床头灯,拿起水杯,咕咚咕咚下肚,几口就喝光,水是凉,却浇不灭他身体热,他今天喝太多酒。
招待所隔音不好,肖遥第二天早晨七点就醒过来,外头天色还是黑胧胧,他坐起来,发现周海权居然早已经不在,他被子叠整整齐齐,床单也铺平整无痕,好像没人睡过样。
真是可怕严谨。
不过房间里没有暖气,还真是冷很,擦完以后他换睡衣,又将卫生间清理遍,忙大概个小时,这才回到床上,见肖遥蒙着头,似乎已经睡熟。
睡觉居然还蒙头,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周海权摊开被子坐到床上,肖遥躲在被子里,就感到床下子塌陷好多。
张被子本来还有些薄,但是肖遥竟然觉得燥热起来,他就觉得跟周海权睡到同张床上,实在是不明智。好在这里没人知道他和周海权关系,仔细想想,他们俩这种奇怪关系,居然能睡到起,也是古怪很。他自己还好,他是直男,自然行端坐正,可是周海权不知道他是直呀,居然还同意和他挤在张床上。
肖遥仔细想想,按照他对周海权解,由此可见周海权对他真是点想法都没有……可见周海权也直很,直到认为自己和前任弟媳妇睡张床,也压根没有任何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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