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也继承些原来陆佳意些东西,譬如现代生活他接受很快,普通话和家乡话也俱都会说等等,文字含义,包括数学生物什,也都隐隐约约带着点印象,比起那些什都不懂文盲还是好很多,像都烙在他潜意识里,等待被唤醒。
他别优点没有,就是读书沉得下来心来,头悬梁锥刺股不在话下,不觉就学到十点,这才熄灯就寝。睡在床上时候,忽又想起戚杨来,脑子里都是他沾着血脸,在跳动火焰里明明暗暗。
他不是大富之家出身,但家境也算富裕,身边总跟着书童仆人,成日里不是学馆便是书房呆着,还真从来没有见过打架斗殴,如今见,只觉得惊心动魄。新同桌虽然冷漠,但侠肝义胆,是个英雄好汉,儒生讲恩义,以后他也要敬他爱他,有机会好好报答。
戚杨骑着车在外头溜达到半夜才回去,到家里以后,他爷爷奶奶果然已经睡下。
他将车子停在院子里,轻手轻脚地开门,用手机微光照着朝卧室走,到卧室开灯,便将书包扔在地上。
所以陆佳意要什,她便给他买什,谁知道儿子却越来越爱攀比,高中时候,甚至不想她去学校找他,说不想让同学知道,自己妈妈就是天天骑着三轮车卖豆腐“豆腐西施”。
“豆腐西施,”这名字还挺讽刺,她年轻守寡,长又好,免不有些闲言碎语,何况有段艰难岁月,她为生活,做些许不检点事,名声坏,倒也怨不得人,只是自己心里苦,也不知道该怎和儿子说。
暑假儿子去西河玩,结果不小心落水,好在被好心人救,救回来以后医院躺好几天,好以后倒像是变个人样,神神叨叨在家休养半个月才好,如今对她虽然仍有些生分,但恭敬很,心又细,懂得心疼她。
陆佳意透过门缝看看,这才回到床上来。
在他那个时代,不孝可是重罪,无论身份高低都要受到严惩,譬如国家要员,王公贵族,犯别罪或许还可有特别优待,但不孝罪绝对不行。他是不懂,这世上人怎可以对自己父母不恭不敬不爱。
打架时候不觉得疼,在外头逛这久,身上伤口便开始疼,他照照镜子,嘴角有淤痕,头上被那群人砖头砸下,流点血,如今额头上血迹都干涸,他拿纸擦下,便去浴室洗澡。
他们家浴室在外头,靠着厨房搭建个小屋子。花洒下面站,白地板上不会便流片红色水,最后血
他打开床头灯,从包里掏书出来,又看到他捡到那只钢笔,他拿出来在灯下细细打量,见上头刻着“戚杨,金榜题名”几个字。
果然是恩人笔。
只可惜被踩坏,也不知道怎修。
他把那支笔放到边,拿书开始学习。现代学生,也没比他们那时候舒服多少,陆佳意晚上般要学到十点,第二天五点就要起床。
其实书本上字,他如果个个仔细辨认,也认识个七七八八,除个别字繁简字体完全不同以外,有许多字形都没有变,还有些虽然变,但字形类似,也能猜得出来,只是些许字意思和古今不同,他也不够习惯,这是思维问题,得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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