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睡着
。”
戚杨就说：“别睡，再等几分钟就是新年。”
陆佳意就笑，声音温和缓慢，说：“
以前都没过过元旦，只过春节。春节都守岁
，你们……你守岁
？”
戚杨就把
只手枕在脑后，面朝上躺着，说：“小时候会守岁，大就没，没什意思。”
“以前春节都不睡，家人起守，守到天亮，然后就和同辈人结伴去给亲邻好友拜年去。”
他很吃惊地说：“你平时都没穿秋裤？”
“不冷。”戚杨说。
他里头就只穿个大裤衩，光着两条大长腿就坐到床上去，又脱外套和毛衣，上身剩个打底衫。
陆佳意靠着床头坐着，说：“你真耐冻，都穿毛裤，不穿不行，太冷。”
戚杨咳嗽两声，就躺下来，陆佳意也躺下来，说：“关灯吧。”
“嗯。”戚杨穿上鞋子，人还是有些晕，大概这时候醒人更难受点，走路时候还踉跄下。趁着他出去，陆佳意就坐到被窝里头，把自己羽绒服脱，垫在床头当枕头。
不会戚杨回来，挠下头，看着他。
陆佳意说：“睡吧，明天还得早起。你口渴？”
戚杨摇摇头，说：“在你这睡？”
“你要回去？”
周杨柳便溜回自己房间去，将没有肉汉堡吃，汉堡已经凉透，在外头放太久。
凉透汉堡，吃也暖不身体。
陆佳意只看会书就觉得困，他把书放下，脱毛衣打算睡觉，就从戚杨身下把被角拽出来，往自己这边拽拽，这拽，戚杨倒醒。
他就靠墙坐着，说：“醒。”
戚杨睁着略有些发懵眼睛，愣愣地看着他。
也不知道现在春节是不是这样过，大概是没有他那个时代热闹和重视。
因为年多，除春节，还有元旦。
他就睁着眼睛，默默地等新年到来，静谧夜里面，忽然传出几声鞭炮声，响彻夜空，接着便又接连响起来，有远，有近，算不上热闹，但也
戚杨伸手关灯，房间便陷入片漆黑里头。俩人胳膊碰在起，戚杨又咳声，便往床边挪挪。
陆佳意也是头回跟别人起睡，有点不习惯，于是就找话题说：“明天咱们起晚点吧，六点。”
“嗯。”
就这样也不知道躺多久，戚杨偷偷摸出手机，看下手机屏幕，谁知道屏幕亮，就听陆佳意说：“还没睡着啊？”
“你也没睡？”
“不是……”
陆佳意觉得戚杨现在呆呆愣愣，眼睛还是困倦样子，莫名很可爱，就笑，说：“给替你给你爷爷奶奶打过电话，说你今天在这睡，赶紧睡吧，都十点。”
戚杨“嗯”声，走到床边坐下，弯腰脱鞋子。
陆佳意那边都已经躺下来，拽着被角说：“发现你真好高，被子都盖不住你脚。”
戚杨没说话，默不作声地脱裤子，谁知道陆佳意忽然爬起来，从他后头探过头来：“这冷天，你都没穿秋裤？！”
陆佳意就说：“什都不记得？”
“没有。”戚杨这才揉下眼睛坐起来，眉头紧紧皱起来，掀开被子，要下床。
“你要干嘛？”
“上厕所。”
“出门右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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