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太靠在沙发上喝着暖融融梨汤,说:“还记得十来年前,和先生吵架,也是下雨,拉着行李箱就走,新之他们在后头追,不忍心,又自己回来。”
她回来不是因为心疼儿子们淋雨,而是突然想到,她如果要离婚,想要带着几个儿子走,恐怕要打官司,即便是赢,儿子们跟着她,到底不如跟着赵云刚。
她也不能允许赵家这大家业,最后全便宜赵近东。
那是她和赵云刚婚姻里最难熬段,她那时候心求钱,不再索爱,立下很多誓言,只可惜最后还是爱着赵云刚,吃很多苦。
陈嫂说:“太太吃苦,怎能不知道呢,也是路看过来,不过好在如今日子好过。先生也收心。”
“太太怎下来。”
“先生还没回来,”赵太太说:“看外头好像要下雨。”
陈嫂便朝外头看眼,客厅只开盏小灯,有些暗,外头路灯照着,倒看分明。
她就说:“先生今天不是跟省里人吃饭?应酬,估计得半夜才能回来。”
赵太太笑下,靠着沙发,斜斜地歪坐在沙发上,问:“什汁?”
王妈请假以后,家里又请两个钟点工过来,不过新来人,赵太太不放心,很多事都还是需要陈嫂来做,尤其到晚上,家里边只有她个干活,她揉揉有些酸痛腰,端东西上楼来。
她马上就要睡,睡之前再最后上趟楼,以免宋琛再有什需要。赵家这份工作清闲,干净,工资高,福利好,那要求自然也高,她和王妈在这家里工作,都非常尽职,是发自内心热情和关心这家人。
上次深夜宋琛还下来自己炖梨汤喝,这不,端水果上去时候,她顺便带杯雪梨汤上去。
结果敲半天书房门,也没人应。
宋琛今天居然没有熬夜写作。
“看王妈那样,就忍不住想,要是到她那个年纪,老公找更年轻漂亮,该怎办,自然能分到许多财产,辈子吃喝不愁,但这大半辈子婚姻又算什呢。”
陈嫂是理解不赵太太烦恼,在她看来,如果给她几个亿,她还愁什,什都不愁,简直乐到梦里都能笑出来。阶层不同,烦恼和追求也都不样,她是觉得赵太太有些矫情啦。
外头雨下大,
“梨汤。”陈嫂说。
她是这最懂赵太太人,便说:“太太大可不必想太多,先生这几年怎样,们都是看在眼里,他和以前不样。”
赵太太抿口梨汤,说:“今天看到王妈那个样,心里有点感慨。”她看着外头:“是不是下雨?”
陈嫂走到落地窗前朝外头看眼,真下雨,仰头往路灯上看时候最明显。
“下。”她回来说。
她犹豫下,就端着东西到卧室门口,先停下来静静听下,见里头没动静,便端着出来。
端着东西下楼,却看见赵太太只穿着睡袍,在客厅沙发上躺着,大概就是刚刚才下来。
她就端着吃过去,赵太太回头看她眼,她便说:“给小琛做夜宵,结果他好像已经睡。”
“给。”赵太太说。
陈嫂便将吃放到她跟前,赵太太坐起来,吃口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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