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就是这怂个小老师,在关键时刻却能让学生先跑,郎靖风翻过那面墙之前都听见。
还让那个周……周什来着,让周矮子跑,郎靖风想着,焦躁地吐口气,心想如果自己晚到个分半分,白阮还不得让那几个狗东西给拆吧碎,这想,郎靖风体内那点儿躁动热又唰地冻住,脊背阵寒流掠过,更是睡不着。
不发泄下过剩精力这觉是没法儿睡,郎靖风腾地弹起来,
郎靖风盯着似乎已不再畏惧自己白阮看片刻,眼底泛出点儿笑,道:“有阿姨叫起床……昨天晚上运动量大,睡太死,没听见敲门。”
提到昨晚运动量大白阮就想起郎靖风见义勇为事,更不想揪着迟到这点儿小事不放,便挥挥手道:“以后注意,快上自习去吧。”
白阮不知道是,郎靖风说运动量大其实并不是指打架。
昨晚郎靖风失眠。
他前半夜直在床上烙饼,翻来覆去换无数个姿势,自顾自亢奋神经却死活不许他入睡,双狼眼睛在黑漆漆卧室里精精神神地亮着,亮得灼人。
检查过早自习情况,白阮回到办公室,为上午第节语文课做准备。
当下是学生交作业时间段,办公室门大敞着,各班各科科代表捧着大摞作业进进出出。
白阮回手,按按背上符。
方才去班级巡视早自习时郎靖风不在,问和他同桌张涛,说还没来,白阮急着想试试符实战效果,在班里转几圈都没等来人,只好先回办公室。
忽然,从门口吹来风递进缕妖气,白阮鼻尖微微动,转过头,看见郎靖风正大步从门外朝这边走来。他仿佛是路跑到办公室,制服外套敞着怀,额发被风吹得略略向上翘起。整张面孔都露出来,五官与脸型便览无余,显得他格外英俊。
他在想白阮。
其实他也不知道有什好想,反正就中邪似,白阮滑坐在墙根,被几个混混吓得小脸煞白眼泪将落未落模样直在他脑内挥之不去。
郎靖风受不男哭,男越哭他越想揍人,但白阮哭得挺好看,属于例外。
……不仅不想揍,心里还有点儿酥酥软软。
小胆儿吧,怂得跟个兔子似……郎靖风多动症样在今夜第几百次翻身,从侧卧变成仰卧,嘴角闲闲地翘着,枕着胳膊冲着天花板乐,胸口阵热流没头苍蝇似横冲直撞。
“白老师。”郎靖风走到办公桌前,掠起阵清爽风,“睡过头。”
狼妖凛冽寒凉妖气扑面袭来,可强度比起前几天弱不少,白阮全身肌肉在见到郎靖风瞬间惯性地绷紧,又在察觉到威胁不足后缓缓松弛下来。大脑仍保持着警觉态度,条神经不安地搭在拉响级警报把手上,却没拉下去。
有用,太好……白阮无声地松口气。
他脑内弦仍然紧绷着,也还是怕,但程度已经缓解不少,从吓得生活不能自理到仅仅是紧张畏缩,简直就是质飞跃,而且这会儿办公室里人多,送作业学生跑来跑去还挺热闹,白阮神经更放松个档次。
白阮定定神,改前几天对上郎靖风就连话都说不利索怂样儿,镇定道:“你转学过来第次迟到,不罚你,以后记得定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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