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阮看得心里阵酸楚,温声安抚他们好会儿,又表示如果需要学校可以组织募捐,最后,两人怕出来太久女儿会起疑心,抹干眼泪相携走向病房方向。
在沈嘉涵看不见地方,他们身形佝偻得像两个老人。
回到家后,白阮惯例清理兔笼,给兔宝宝们做晚饭。忙完这通,白阮抱起只已开灵识兔宝宝,瘫在沙发上,把那温热绵软小团搂在怀里,用手指遍遍缓缓梳理过兔宝宝雪白绒毛。兔宝宝也礼尚往来,伸出红软小舌头舔弄白阮指尖。
沈嘉涵已整整周没来上课,白阮前两天向沈嘉涵父母解过情况,得知骨穿结果并不乐观,今晚白阮准备去医院探病。
四十分钟后,白阮提着两袋水果来到沈嘉涵病房,沈嘉涵病仄仄地半卧在病床上。短短几天不见,她就像变个人样,皮肤如无机质玉石般透着病态青白色,身子也消瘦,整个人就是细仃仃把,仿佛个不小心就会从病号服宽大领口中漏出来。
“白老师您来,”沈妈妈热情地笑,又大着嗓门,调动起乐呵呵语气招呼沈爸爸合力往沈嘉涵后背垫枕头,“嘉涵,白老师看你来,快坐起来点儿。”
如果不是她眼皮残存少许浮肿拖累她演技,这欢快语气和表情完全可以令在场人相信她女儿身体确实没什大问题。
“白老师。”沈嘉涵冲白阮笑笑,眼底湿润透亮,像含着汪水。
对动物而言,交配是无比自然事,不龌龊下流,不需要隐藏欲望,更无需你来往相互试探。
如果动物需要像人类般在交配前把“互撩——告白——正式交往——增进解——确定真爱——决定交配”这波流程走遍,地球上很多物种可能已经灭绝,这些弯弯绕绕是人类专属。
郎靖风目光炙热地盯视着讲桌后白阮,幻想着白阮不是规矩箩筐人类,而是与自己样妖怪……
如果是那样,事情就会变得简单很多。
“呼——”被不切实际幻想折磨许久,郎靖风吸足口气,缓缓吐出。
只这眼,白阮就知道沈嘉涵已经明白。
种高发于年轻人恶性血液病,十万分之几小概率事件,偏偏落在她头上。
白阮没说别,只叫沈嘉涵不要着急安心养病,学校落下课程等身体痊愈再补云云,程式化地安慰番,好像她确实用不多久就能回学校正常上课样。
沈嘉涵也不戳破,只虚弱地应着,家三口都在演戏,生怕对方难受。
白阮坐十来分钟,起身告辞,沈嘉涵躺着休息,她父母起送白阮出去。三人走出段距离,才开始在走廊里低声讨论沈嘉涵病情,白阮看沈嘉涵检查报告和病历本,她得是种急性血液病,需要尽快进行化疗,将来或许需要骨髓移植。父母两人说着说着便开始哽咽,短短几天,他们都被这个噩耗折磨得焦枯。
……白阮是人。
大自然那套野蛮逻辑对白阮不适用。
郎靖风狠狠闭闭眼,告诫自己切都要按人类规矩来。
体内燥热血液逐渐降温,郎靖风缓缓神,郁闷地将额发向后捋把,甩甩头,继续纠结之前写到半数学题。
放学铃响起,自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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