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轰声笑开,也有几个胆小女生欲笑而不敢笑,嫌冷似搓着胳膊。
白阮探头再次确认遍,楼下摔破头男生已经不见,地面也干净得不染丝血污,这样来,真相便显而易见。
——那男生是鬼。
鬼其实没有大多数人想象那般神秘,鬼只是种介乎于能量与物质之间存在,与波粒二象性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目前人类科学水平无法对这种存在进行解释而已。
寿终正寝或执念不深鬼消散得很快,会在死亡七日后消散至临界点,到达这个临界点时,鬼没有足够物质与能量载体来承载记忆,自然便会前尘尽忘,如赤子般重入轮回,这个消散过程也就相当于是老百姓传说中“喝孟婆汤”。
全班同学齐刷刷转头望向最后排靠窗角落,也就是张涛座位,张涛正目瞪口呆地望着窗外,表情之惊悚宛如被爱德华蒙克《呐喊》附身。
“张涛,”白阮把黑板擦往讲台上撂,清脆声响将张涛惊得哆嗦,“怎?”
郎靖风表情不善,磨着牙瞪视张涛。
“白、白老师!”张涛霍地起立,粗,bao地拉开身侧窗户,边探头向外看边道,“有人跳楼!”
白阮脸色变,飞跑到讲台侧面窗边查看情况——在张涛身边窗户正下方确实趴着个人,看穿着应该是二中男生,这座教学楼只有三层,因此男生身体似乎没受到明显损坏,只是头烂得像个血葫芦,看样子是大头朝下摔下来。
点头,充分彰显科代表管理手腕。
王琨气得肺都快炸,小声道:“你是有病吧,咱俩谁先招谁?”
郎靖风下巴扬,撸起袖子露出结实小臂肌肉,黑着脸威胁道:“你他妈皮紧?听课!”
张涛像个点头机样持续点头,表示郎靖风说得都对。
王琨浑不过郎靖风,磨磨牙,万分憋屈地转回身,揣起手机。
“快……”报警叫救护车!白阮这整句话刚挤出个字,便听郎靖风慢悠悠地抛出句:“哪有跳楼?疯吧你?”
白阮觉出不对,瞬间闭上嘴。
“……不是,真看见!”张涛面色铁青,把着窗框探出半个身子拼命往外看,仿佛想亲自上阵演绎把,郎靖风见状,伸手略显粗,bao地抓住张涛后脖领,防止他不小心掉下去。
其他靠窗坐学生也纷纷探头向楼下看,随即嘻嘻哈哈地打趣起张涛来,竟是没有个人看见楼下尸体。
“刚才真看见有个人往下掉!”张涛神经质地舔舔嘴唇,面部肌肉抽搐,“个男,看得特清楚,像慢动作回放似!”
听力极佳白阮额角青筋,bao凸:“……”
与此同时,趁着白阮转身写板书,直窝藏在郎靖风书包中心魔穿过布料缓缓透出来,水般流到地上,分离出条细细黑雾搭在张涛小腿上,仿佛在窥探张涛内心恐惧。
作为被落霞观祖师爷镇压百余年心魔,它不敢招惹修塔祖师爷,只好拿这些徒子徒孙下手,眼下这整整个班级学生都算是白阮徒弟,四舍五入也就都是祖师爷曾徒孙,很值得欺负下。
于是,几秒种后……
向来稳重寡言张涛忽然爆出声尖叫:“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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