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是这硬气只维持到半夜,小白兔自进落霞观就没饿过肚子,被养刁,空瘪小肚子饿得发疼,饿得抓心挠肝。
小白兔在草窝里叽里咕?u纷?反侧,想着清香爽口牧草,馋得睡不着,忍到忍无可忍时,终于扑棱下坐起来,绕过熟睡云清,身体啪地拍到地上,又溜烟出门去伙房。
伙房里乌漆墨黑,小白兔艰难地摸黑跳上案台,拱开个防虫纱罩,从菜盆里捞起根洗好大号胡萝卜,捧在脸前喀嚓喀嚓磕得欢,磕到后来干脆仰面躺倒,将整根胡萝卜搭放在肚皮上,无比轻松惬意。
然而小白兔磕着磕着,忽然察觉到伙房中有什声音与它同步,听着也像是谁在啃东西。它警醒起来,翻身站起,循着声音来源望去,与双红通通眼睛看个对眼。
“喀嚓喀嚓。”那家伙也捧着根萝卜啃得欢,在月光下那身斑驳稀疏灰毛像害病,双小眼像两条狭缝,竟是只老耗子。
这时,云清端着草和蔬菜进院子,见它像张白煎饼似摊在地上,就把它拎起来晃晃:“兔兄开饭。”
小白兔双目炯炯有神:“叽!”
云清带它进屋,把它放在桌上,又把碟碗摆好,碟里是切成截截牧草,小碗中则放着几片翠玉般菜叶。小白兔刚锻炼完正饿着,闻见菜香激动得三瓣嘴翕动,低头大口咬住簇牧草正要大吃特吃,却猛地想起自己要克制,便噗地尽数吐出来,矜持地衔起根草,碎草机式点点嚼着。
那根草生生用五秒钟才被磕进嘴。
云清眨巴眨巴眼,瞬间看出端倪:“兔兄要减肥?”
暮色四合。
香客们赶着在天黑前下山,刻钟前还热闹落霞观迅速安静下来。
后院,弟子房门缓缓打开条小缝,先是探出只小白爪,随即是颗毛茸茸兔头,接着,团软乎乎白从门缝里顺畅地流出来。
是云清养小白兔。
它本是山林间野兔,被云清收养后过上养尊处优生活,不仅草料管够,还常常有蔬菜加餐。小白兔过惯危机四伏日子,在野外吃草总要防着捕食者,有丝风吹草动就得预备逃命,少有这舒服安逸、想吃多少吃多少时候,所以对送到嘴前食物不加节制,结果越吃越圆,肥得跳三颤悠。
小白兔被戳中心思,惊得抖,却不好意思承认,?e着头激动地叽叽叫。
云清笑:“确实不用减”
小白兔竖起耳朵,爱听这话。
云清:“你看你肥嘟嘟,长得多逗。”
“叽呀!”小白兔气得转身,用屁股对着他。为表硬气,它顿饭下来只慢吞吞地嚼五根草,剩下草和菜叶任云清再怎哄也不肯吃,神情威严,三瓣嘴闭得死紧,改锥都橇不开。
好在它生来骨架偏小,长些肉也不难看,反倒软嘟嘟更招人揉搓。可小白兔被云清度许久灵气,灵识已开,想法认知日比日接近人类,开始知道臭美,就和许多人类样不大喜欢被人说胖,为堵云清欠嘴它立志要让自己瘦下来。
啪嗒、啪嗒、啪嗒
是白团子起跳并落地声音。
小白兔沿着墙根来回跳十趟,累得仰面躺在地上,用前爪拍拍丝毫没见小圆肚子,长长叹口气:“叽”
想瘦可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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