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沈亦清斩钉截铁,目光炯炯有神,“这系列主题是青涩、纯美,始于绝境之中爱情。”
沈曜听得眉梢直跳:“……”
艺术家,艺术家。
沈曜沿着挂满画墙边走边看,发现这收藏室中三分之二作品主角都是巨妖宝宝和小男孩,而且背景几乎都是白得晃眼实验室,但两者间互动却大多充满生活化温馨感。
幅画中巨妖宝宝张开大嘴,小男孩高高举起袋水果糖,将五颜六色糖果倾泄入巨妖宝宝血盆大口;幅画中小男孩手捧大箱玩具站在巨妖宝宝面前,巨妖宝宝用条触手从箱中卷出只戴着黑色礼帽玩具兔子;幅画中小男孩和巨妖宝宝分别用蜡笔在绘画本上作画,小男孩画纸上团乱,巨妖宝宝每条小触手都卷着根蜡笔,血盆大口得意洋洋地咧着,画纸上画着个还原度极高小男孩;还有副画中巨妖宝宝条小触手受伤,不知是不是被实验人员弄坏,小男孩撅起嘴唇对巨妖宝宝伤口吹着气,巨妖宝宝绿莹莹圆眼睛忧郁地耷拉成半圆形……
沈曜欣赏片刻海怪全家福,便继续看下幅画。
下幅画背景以白色为主色调,线条简洁利落,像是实验室。画中主角有两个,个是方才全家福中巨妖宝宝,还有个大约4、5岁人类小男孩。
看见小男孩瞬沈曜生出种莫名熟悉感,但他仔细端详番那小男孩眉眼,却也说不出和谁特别像。
画面中,大小和小男孩差不多巨妖宝宝正用它二十几条触手把小男孩缠得死紧,生满尖牙嘴巴大张着,占据巨妖宝宝大半张脸——如果北海巨妖有脸话——沈曜打眼看还以为它是想吃那小男孩,但仔细观察却发现小男孩表情淡定,还在二十多条触手包围下艰难地伸出只手抚摸着巨妖宝宝圆溜溜大脑袋,而巨妖宝宝绿幽幽眼睛里蓄满泪水。
“他在安慰这个小巨妖?”沈曜恍然大悟。
这个系列最后副画背景回归到幽暗海底,巨妖宝宝在张珊瑚搭成巨妖儿童床上睡觉,圆脑袋枕着条从画面外伸进来大触手,而它自己小触手们则紧紧卷着只戴黑色礼帽玩具兔,那玩具兔虽被海水泡得变形褪色,但仍能看得出是前面某幅画中小男孩送给它那只。
沈曜看得唇角不住上翘,这些画中巨妖宝宝虽丑唧唧但神态却很可爱,透着种诡异萌感,而且通过这些画作沈曜能感觉到沈亦清传递出来童真与温情,人类小男孩和巨妖宝宝友情——虽然沈亦清自己说是爱情,不过沈曜无论如何也无法朝那个诡异方向理解——十分令人动容,只是结局看起来多少有些伤感,好像是巨妖宝宝带着小男孩送自己玩具逃离实验室,回到海中与爸爸团聚。
“这是这个系列最后幅吗?”沈曜回头问沈亦清。
沈亦
沈亦清语气轻柔地嗯声。
沈曜摸着下巴,猜测道:“你画是只被抓进实验室小巨妖,那个小男孩是它朋友?”
沈亦清纠正道:“确切地说,是青梅竹马。”
沈曜:“……”
沈曜努力从高大上角度去理解这幅作品:“这幅画主题是呼吁科研人员善待实验生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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