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锋利笔直
光钻透海水，形成光柱，水面宛如海蓝色、即将破晓云层。远处，规模惊人鱼群飞速迫近，黑蓝与银白色鳞片反射着潋滟波光，晃得人眼痛。
这庞大银鱼群惊惧于龙息威慑，俯首听令，它们密密匝匝地交织成长宽数倍于乔乐然身高厚重鱼墙，沉沉向他压来，又在乔乐然紧张得开始咕噜噜漏气时骤然改变队列，幻化成上粗下细圆锥体。这巨大圆锥体如同
场肆虐在海底龙卷风，那些蓝黑色鱼脊与雪白侧腹在高速环形游动中为圆锥体渲染出不同色彩，邃如深海墨蓝与炫目白亮不断交替变化……斜射而入光线正巧将鱼群映照得清清楚楚。
——是场鱼龙卷。
倏地，
“青龙过肩？”林涯眸光凛，“你纹
爸？”
乔乐然大惊，忙道：“不敢纹咱爸，说错
，纹睚眦你纹小喇叭，你要嫌喇叭不好看纹个小螺号也行，都能代表。”他们玄幻界界门纲目科属种分得太细致，龙就有青龙、应龙、角龙、烛龙、虬龙……大堆，加上龙没生殖隔离，还衍生出许多林涯这样混血龙兽，细算起来极其复杂，乔乐然暂时还记得不太牢固。
纹身事儿没定，游艇尾部入水平台好几个人噗通噗通下水，乔乐然不甘落后，脱上衣就往水里钻。林涯紧随着他下水，拽着他游，速度极快，轻捷修长，像尾鱼。
乔乐然被牵着游出很远，忽然，林涯直起身子踩着水停住，圈起食指拇指抵住口唇，打个悠长响亮唿哨。
刹那，某种无形波动以两人为圆心疾速排向四面八方，波动所过之处，似乎连浪尖儿都被削平些，海潮声出现极短暂停滞，又在人耳察觉到异样前恢复常态。
乔乐然秀得口干舌燥，不知不觉灌下不少冰饮料，肚子隐隐作痛，跑两趟厕所。
新婚燕尔，他跟林涯腻歪得凶，蹲坑也得保持通话，于是坐在智能马桶上敲字：三分钟不见，哥哥想你。
发送完毕，他臊得以头怼墙，这称呼太肉麻，当面不太好意思叫，趁分离时赶紧突击下。
林涯收到消息，耳根噌地红，狂躁得想下海把游艇掀。
林涯：再叫。
“你干什
？”乔乐然左右看看。
“叫鱼。”林涯言简意赅，“吸气，憋住。”
乔乐然乖乖吸足大口气。
接着，他被林涯坠着，沉向海心深处。
林涯下潜快，乔乐然花两三秒适应水下环境，再抬眼，海面已隔开段距离。
乔乐然早已摸清林涯生活习性——他生来光会龙吼和狼嗥，人话是后学，不算母语，情绪波动时语言能力下降，要咆哮要沉默，这种时候话越少就说明他越激动。
乔乐然：哥哥陪潜水，想看鱼。
发完，又以头怼墙，头发都蹭乱。
几分钟后，乔乐然从洗手间出来，回巢春燕般扑进林涯怀抱。他们靠着甲板上栏杆，腻歪几句，再互相亲几口，真是小别胜新婚，好对狗男男。
“哥哥们纹情侣纹身吧。”乔乐然这几天中非主流病毒，加上刚才瞄见李文景小臂内侧梵文，又开始想出是出，瞎想瞎说，“纹条过肩龙，首先龙象征着你，其次青龙过肩，财路无边，还挺吉利，你想纹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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