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谁让……
景霖蹙眉,艰难搅动脑内糨糊。
“说话。”沈白抱着他轻轻晃晃,逗小孩儿似,显然没真动气
糖水喝多,他想找个地方小解,不知洗手间在哪,正四顾茫然,浑噩间听人说句:“洗手间往前右拐。”
他已醉成团糨糊,没觉出异样,乖乖朝那方向走去,走挺长段,果然瞧见洗手间。
洗手间里空空荡荡,但门扇开启角度不对劲,像门后藏着人。景霖醉得厉害,并不在意,立在便池前解手,解决完问题,正要离开,却发现门锁。
“……唔?”景霖醉醺醺地,欲俯身研究锁头。
眼睛还没看真切,手臂突地被人往后扽。
当真值得大哼特哼番!
随即,那手消停,许是怕“踩雷”,不再上桌子摸酒。
沈白寸步不离地守在原地,猎隼般盯着桌子。
景霖背着他喝酒会令他恼火,是因为“醉酒”这种状态经常会,bao露出人们隐藏在表面下另个自……甚至是与平时截然相反自,譬如:懦弱者醉酒撒泼怒骂,粗犷者醉酒感伤垂泪,古板者醉酒嬉笑胡闹……都很常见。
而景霖醉酒……
“……唔?”像是尝出酒味儿,有些狐疑。
沈白忍笑。
“吧嗒。”再品品。
“……”短暂静默。
“略——”嫌弃得要死。
景霖沾不得酒,杯也不行。
沈白大步走到桌前,似愠怒,似妒忌,目光森凉,蜿蜒游过歪倒几枚空杯,通过杯型、杯底残液与气味猜测里面盛过什。
碳酸水、果汁、蜜瓜甜酒……景霖喝都是些酒精含量趋近于零“安全”鸡尾酒,酒量再差也很难醉。沈白抬眼扫视,见会场内提供其他鸡尾酒也大抵如此。
那股毒蛇般阴冷气息倏然消散。
沈白恢复温和模样,正欲离开,忽然想起什,招来位侍者俯身低语几句,英俊脸上透出丝促狭,像个要对女友使点儿小坏少年。
那力道绝非凡人,景霖抵抗不住,跌撞着、被狠狠箍进个火热坚实怀抱。那人稍微弓弓背,从后面探头,将下颌抵在他肩上,缓而重地蹭蹭。
烟草、冷杉、雪松,以及若有似无,肉欲海狸香……景霖鼻翼翕动,突然不挣,蔫在那人怀里。
“谁让你喝酒?”沈白慢声问。
语调森冷,气息却热,烫得景霖直歪脑袋,用肩头蹭耳朵。
喝什酒……
沈白舐舐唇。
软得要命。
……
几分钟后,景霖从桌底爬出。
酒量是真小,两口而已,他已醉得步履踉跄,面色酡红。
沈白虚握拳抵住嘴唇,以轻咳掩饰笑意。
桌布被撩开条缝,还剩大半杯烈性鸡尾酒被送回桌上摆好。
过几秒,像是嫌单单放回去不够解气,那手又从桌下伸出,猫儿似把酒杯拨弄到地上,啪嚓,酒洒地。
沈白险些笑出声。
“哼。”破东西难喝!
几分钟后,杯混合伏特加、杜松子酒烈性鸡尾酒被侍者悄悄放在客人指定那张长桌上。
过会儿,那只手摸上去,故技重施偷酒喝。
沈白立在不远处,心不在焉地应付几位社会名流,嘴上嗯啊答着话,心思全在桌底。
“吸溜吸溜。”咂酒咂得美滋滋。
沈白不动声色,竖耳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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