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夫人害。”沈白例数景霖罪状,慢条斯理,含着笑,“成天去李元修家堵你那段时间,你动心,嘴硬不承认,害得彻夜难眠……”
他那时跟李元修套话,把景霖老底套个清二楚——
据李元修说,景霖原本个月去他那次,给族里小龙崽子们取灵植丹药辅助修炼,但也记不得从什时候开始,景霖变得和沈白样,隔三差五就往他那跑。
沈白跑得勤正常,他做灵植生意,得常来找李元修补货、清算账目。可景霖不同,十次有九次什正事都没有,说是闲来无事找李元修谈天,却半天也挤不出几句话,只绷着张冷若冰霜脸杯杯喝茶,浑似来找茬。
这不成心找挨堵?
店里没其他客人,店主带景霖去量体,沈白步步紧跟,脚尖几番踢到景霖鞋跟。
三人走进专为顾客量体小屋,店主掩上门,温和道:“请先生脱下外衣。”
“来吧,陈老板。”沈白极自然地从店主手中拿过软尺与纸笔。
量体看似简单,无非是拿软尺在人身上比量、读数,可要想做出能完美契合、托衬身体线条正装,需留心细节相当多。好在沈白有颗过目不忘脑子,观摩遍就能上手。
店主知情识趣,和善地笑笑,退到门外。
似,又打趣道:“那天你找不着家,去派出所找警察,辰哥说你跟警察要宫女,当时没问你,你当国师那段时间……老实吗?”
景霖猛地抬头,惶急道:“只是听她们唱曲儿,连跳舞都不曾看过,你别冤枉人!不信你……你……”
也没个能出土作证宫人!景霖又气又急,面颊红胀,直想打人。
“信你,不用作证也信。”沈白逗弄够,帮他系扣,指尖拨拨那复古白玉扣,忽地道,“今天陪你做几套衣服?”
景霖穿衣讲究,各朝各代服饰都有不少,唯独现代风格衣物件也没有。
沈白不负他望,成天堵他,从隔三差五去变成李元修家常驻人口。
那阵子李元修珍藏几罐灵茶消耗得奇快,每每对罐空垂泪,搞不清这两尊神兽是抽什风。
量体要脱到半裸,纵使店主年岁七十有加,沈白也不愿让他瞧。
他抻平软尺,动作轻柔,量得有模有样,像个英俊裁缝。量腰与胯时,他绕到景霖身前,泰然地半跪在陈旧香脂木豆地板上,用软尺将他圈住。
贴得太近,位置又敏感,景霖耳根倏地红。
“不想让别人看夫人。”沈白瞄他眼,低头记数,开玩笑口吻道,“独占欲强,爱嫉妒,心眼又小又坏,心理十分变态……”
景霖抬抬下颌,冷哼:“你也知道。”
不仅是衣物,除改良版马吊——也就是麻将之外,景霖抗拒切来自新时代事物。叶辰好说歹说,勉强给他配手机,他也只懂得玩线上麻将,连打电话发微信都不要学。
脑子不好、懒得学、不喜欢变化……或许都不是真正原因。
沈白想着想着,无声地叹口气。
……
这家高定店不起眼,隐蔽在城中片绿荫深浓老式洋房区,门脸小,路也难找。它不张扬,亦不屑于张扬,手工费、布料、设计费,皆贵得能把误闯而入路人血压拉满,因而仅接待老客,像旧日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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