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之余,也为自己难堪。
咱心底有口装满黑暗井,井口用热得发闷幸福之重紧紧盖上。平时总会忘记井存在,但若稍有不慎,井里东西就会外漏。井中黑暗有个名字,叫做孤独。
幸福日常将如此持续下去,没有昨今之分。假如幸福过头,时间会过得太快。
所以昨晚,咱对伴侣说都是心里话。对瑟莉姆这名新人其实有些期待。
其是希望她能单纯扮演好员工角色,帮助伴侣所辛苦打造这间旅馆永续经营。其二是成为咱与伴侣吵架火种。
周而复始平淡日常,前后关系模糊得难以记清,更别说是多年往事。
伴侣给诸方客人写信,在兽脂蜡烛熄灭后抱咱上床那时,真是昨晚事吗?会不会是只做个令人怀念梦?就像在麦田回想著故乡好友打盹时样。
胸中忽然阵躁动,不禁望天。先步过完冬天太阳,默默挥洒著温暖光辉。可是周围好静好静,这会是梦境吗?
不安快速涌上,心跳声大到听得好清楚。既然会梦到旅馆这安静,那现实世界是怎样状况,自然不言而喻。
咱和伴侣、寇尔小鬼或其他村民不同。他们生对咱而言不过是白驹过隙,咱最爱人终将单独留下咱,永远离开这温泉旅馆。这不是梦境或幻觉,而是必将到来现实。
不能让瑟莉姆见到这种丑态。
于是拚命爬起来,打个大呵欠继续处理野菜。
「不过……这梦还真清楚……」
喀、啪叽。摘取新芽之余,有种奇怪感觉。
「……不,那不是梦,是昨天事……唔,嗯?」
这来,那些吵架与合好记忆,将在名为日常这匹布中留下清晰纹样
「……」
不安与孤独使咱眼中泛泪,好想不顾切地大喊伴侣名字。这时,群鸟飞出附近林子,打闹阵之后向天边飞去。风吹树摇,温泉池水也泛起细微涟漪。吹在脸上风,仍明确残留冬季寒意。若说这是梦,切都太鲜明。
孩童似嚎啕大哭前,咱先看看左手腕,发现浅浅血蛭咬痕。捏,也能清楚感觉疼痛。
这不是梦。被血蛭咬手腕那天夜里,咱也在伴侣肩膀或脖子咬好几口。想起这些细节后,赫萝终于返回现实。看来是睡得太舒服,把脑袋睡昏。
「……蠢死……」
喃喃自语后,忽然有个疑问。
像这样摘野菜嫩芽已经是第几天啦?这种菜山里到处都是,村里妇女有闲就会摘个大堆,小孩子也会藉此赚点零用钱。由于能充当家畜饲料,没客人时期,家家户户每天都会尽可能晒起来备用,今天和昨天没有分别,相信明天也得重复同样作业。
高堆野菜还沾著结冻晨露,辉映灿烂阳光。气温开始上升,溶解冰如蜜珠般凝结。每次摘起这些野菜,就觉得村子春天要来。
话说,这次究竟是春天第几次到来啦?十次?十二次?缪里和寇尔小鬼出去旅行是今年事?还是去年?
从前在麦田时,都是以婴儿长成小孩、小孩长成大人、大人年老逝去等分段方式粗略计算时间。在年之中,也只能藉季节更迭或每年数回祭典来感受日子变化。其余,不过是模糊地归类于「日常」,宛如大卷布匹中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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