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薇不知道祁聿有没有看出来,但她解自己儿子,他确确是在维护祁聿。说不准,当时是她看走眼,其实是这两个脾性完全不相同孩子更配些,方圆,直柔,假若陆卓年能定定心,这桩婚事也可算作金玉良姻,比寻常人姻缘不差些什。
吃得差不多,陆卓年便习惯性地开始收拾碗筷,要拿到厨房去洗。祁聿面上僵,伸手按住陆卓年胳膊:“来吧。”
陆卓年看俞薇眼,瞬间明白祁聿想法,笑道:“哎,妈在呢,让表现下不行吗?今天又没有动厨房,就几个碗筷,还是可以。”
祁聿仍然坚持站起来,揪着陆卓年袖子没松手,俞薇把他拉回去坐着,说:“你让他洗,生他二十多年,还没见过他洗碗呢。”
这母子俩唱和,祁聿却浑身不自在,总觉得陆卓年在家都没洗过碗,到这里却还要做这种事,当着人家妈妈面,叫他坐立难安。
祁聿维持着偏头姿势躺在床上没有动,被迫攥成拳手仍然紧紧贴在床单上,先是食指动动,最终,将五根手指头慢慢伸张开来,又虚虚地握下,这才撑着床坐起来。
吃早餐时候,陆卓年问俞薇:“妈,你今晚还在这儿睡吗?”
俞薇道:“不啦,什也没准备,住这儿也不方便。再说,你爸爸今天就回来。”
陆卓年说:“那们待会儿早点出门,你去哪儿,先把你送过去,然后再去上班吧。”
“家里阿姨请假,您中午吃什呢?”祁聿说,“要您下午再回去,中午下班回来,还可以给您做顿饭。”
陆卓年瞧出祁聿脸色,便说:“你把桌子擦吧。”
祁聿立刻
俞薇“哎呦”声,“你成日里伺候这个混小子不够,哪还能叫你来伺候呀?你这个傻孩子,外头那多餐厅呢,哪里就没有饭吃?”话虽这说,但依她表情来看,明显是受极大讨好,眉目间显得愉悦极。
陆卓年听见祁聿说话,就看他眼,见他果然停筷子,便夹块桂花糖糕放进他盘子里,叫他:“多吃点。”昨晚喝那点酒,就把胃都吐空,可见是很不适应,照他那样只喝点粥肯定是不行。
又说:“总吃家里也腻,知道好多好馆子,您要是找不到地方,就叫他们做好给您送过去。下次得空,想吃什带你们去,怎样?”
“哎。”俞薇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便只应声,低头喝粥,以掩饰自己情绪。瞬间,她觉得陆卓年真是成家,长大。
以前被陆卓华比着,陆卓年显得既不稳重,又不成熟,好像成日里只想着吃和玩,虽然相处起来比哥哥更亲近随和,但也逃不脱被当成孩子看待。可就这两句话,俞薇又恍然觉得这个儿子也并没有那心无城府。祁聿太过方正,其实是有些像陆卓华,所以当初俞薇觉得这两个孩子相配。可俞薇知道,若叫陆卓华来,他说不出这样话,可能就真顺着祁聿,叫他给母亲做饭,或者顺着母亲,让她去外头吃。但陆卓年不样,他可以用句话,既体贴祁聿,又哄得母亲开心,不仅不会引发“婆媳”之间嫉妒心,反而将彼此关系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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