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给小男孩儿递纸巾擦手
时候，陆卓年慢慢皱
眉，说：“去换件衣服。”他站起身来，示意男孩儿跟上。男孩儿原本就怕他，站在原地没有动，直到陆卓年说：“过来。”才不得不揣着湿哒哒袖子跟上去——他怕水滴到地板上。
兄弟俩有纪念意义东西俞薇都留着，定期整理，陆卓年便找
套初中校服给他穿。小男孩儿脱衣服更显瘦小，陆卓年忍不住问：“你几岁？”
“十……十六岁。”
陆卓年校服穿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他有些不安地左右弄弄，小声说：“谢谢。”
忽然之间，陆卓年感觉自己说不出话。
调戏够，恢复正常样子，说：“你高不高兴，都要告诉
，因为能看得出来，但不能保证自己每次都能猜对原因。”
其实祁聿知道陆卓年是什
意思，但有些行事习惯终究不是时半刻能够自己改过来，陆卓年看他视线很认真，又很温柔，在这样注视中，祁聿很快开始检讨自己，含糊道：“觉得那个小男孩儿跟有点像。”
陆卓年脑海中首先呈现是那副瘦弱小豆芽样儿，总垂着头，畏畏缩缩，也看不清脸，哪像祁聿，时刻都挺直脊背，面带微笑，立刻反驳道：“哪里像。”
祁聿没解释，甚至没有坚持，只是说：“可能是想多吧。”说着，他微微笑下。
“可是不管是不是多想，你愿意跟说，觉得自己又更喜欢你。”陆卓年微笑着，吻吻他额头。
好像也曾经有这个人，穿着不成样子校服，低声跟他说谢谢。
大概是因此，陆卓年开始忍不住观察小男孩儿，吃饭时没事就盯着人看，左看右看，都觉得这两个人完全不样。祁聿虽然跟祁家关系不好，但确确受祁家影响颇多，行为举止端方持礼。可小男孩儿呢，他简直是另外个极端，即使直小心翼翼，也免不筷子磕碗，碗磕桌子。
但小男孩儿是极其敏感，他感觉到陆卓年直在看自己，紧张得不行，手底下叮叮咣咣磕得更厉害。他喉间发干，想喝水，结果杯饮料没拿好，转眼就泼出去，顺着桌面往下流。
小男孩儿立刻跳起来，慌忙拿袖子去擦：“对不起对不起！”
“呀，这孩子，没事，怎拿衣服去擦呀。”
小男孩儿立刻又抬起手，望眼自己湿哒哒袖子，不知所措，重复道：“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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