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这样,你点都不差劲。这不是你错。很想这告诉他。
但是说不出口。
很害怕……
只是因为害怕。
如果在这种时候说出安慰话语,定会让他更自责吧!很害怕这种情况,怕得几乎全身颤抖……
鹿又同学如今还以小学生姿态活在芥川心中,持续责备他。
对停下剥橘子动作、沉着脸咬住嘴唇芥川小声问道:「想问个奇怪问题,你房里有个粉红色兔子吊饰,是哪来?」
芥川用疲惫声音回答:「那只兔子……是生日礼物……不好意思去逛都是女生店,就找鹿又起去选。鹿又说『就这个好』所以才买……但是鹿又转学后,把那只兔子跟《橘子》起送还给。」
「橘子?」
反问之后,芥川抬起脸来,露出落寞笑容。
又同学受到欺负。
后来桃木老师好像把小西同学叫过去盘问。听老师描述,小西同学很懊恼地沉默以对,当老师说「你可以跟鹿又同学好好相处吧」时候,她颤抖地点头回答「……是」,所以老师告诉芥川「事情已经解决」。
「其实小西并没有欺负鹿又。不只是小西,全班同学都没有欺负她。」
芥川很难过地说:「割破课本和笔记,其实就是鹿又自己。」
吃惊地倒吸口气。
「远子学姐,刺伤五十岚学长应该另有他人。她还说芥川是在包庇那个人。」
真是太卑鄙,因为不敢说出自己心情,只好转述远子学姐话。但是这样也已经让费尽心力。
芥川露出惊讶表情,然而,很快又转变成凄苦表情。他像是要抑制颤抖般握紧双手,说:「确是刺伤五十岚学长。那把雕刻刀也是,不管是什事,都是做。」
他究竟想要包庇谁,也已经看出来。因为可能人选太少,打从开始就猜到。
「就是国小课本里面芥川龙之介写《橘子》。只有这个部分被切下来,跟断头兔子起送到家。想,她大概是不想再看到芥川这个名字吧!」
「怎这说……」话说到半,声音就出不来。
这太过分,那件事又不是芥川错。
芥川又垂下目光。
「事件发生后,母亲就变成这样,所以觉得那是上天给惩罚。从那时开始,为不再伤害他人,随时注意自己言行,努力当个睿智而诚实人……没想到却陷入三角关系,还伤害学长……果真是最差劲人。」
「为什鹿又同学要割破自己课本?」
「也只是猜测,大概是鹿又对父母反抗,也可能是她对父母沉默求救讯号。要不然,也有可能像样,是因为压抑不想要破坏什冲动……
确,是因为破坏跟鹿又约定,鹿又才会真受到欺负,也是因此,那天她才会拿雕刻刀攻击小西。事情爆发后,鹿又父亲没办法继续在原来地方工作,鹿又也因此转学,桃也辞职。都是因为轻率举动,才害大家生活都毁。」
——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害。
想到他当众遭老师责骂心情,就觉得心痛欲裂。芥川只是不忍心丢着哭泣鹿又同学不管,没想到反而把鹿又同学逼到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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