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缱舀起勺药吹吹,送到子玑嘴边,药苦味扑鼻而来,病中云子玑没有任何防线,竟随心所欲,带着沙哑哭腔道:“苦!拿开!”
旁侍候山逐山舞心头跳:公子这是病糊涂,以为自己在家中,喂药是二公子。
云非寒自然很愿意宠着子玑,但现在喂药是皇帝啊!!
公子和他并不熟啊!!
山舞脑子急转,正想着把药接过来他来喂,这样云子玑病中任性至少不会冲撞到皇帝。
云子玑没心思顾自己身体:“他怎还不回来?”
沈勾看他脸愁容,开解说:“他到底是手握实权皇帝,还能被太后吃不成?”
湛缱并非被架空傀儡君王,相反整个北微都指着他打败西狄收复西洲十二城。
至少在收复失地目达到前,北微上下人人都得敬着这位君王,哪怕心中鄙夷他西狄血脉,面上也得做小伏低地跪伏着喊万岁。
沈勾又说:“你喝药退烧,他才能放心。”
湛缱破天荒地避开,他眼中含着暗色光:“是不是在害朕,您心中有数。”
燕氏手在空中顿住,脸上慈爱笑淡下来。
“太后既没仪仗,出行也不方便,无事就别出永宁宫。”
湛缱无视她未做完戏码,转身走出正殿,字字铿锵:
“自今日起,帝妃不必再来永宁宫请安,宫中上下都给朕敬着云子玑。”
年,就数典忘祖地把他们冠以“燕家军”称号,那些对云家忠心不服燕氏之人,被强行剔除军队编制。
军队立场由他们领头羊决定,这十万人在云氏手中,同践行着“忠君护国”。
但到燕氏手里,他们原则就只是忠诚于湛尧。
这十万人后来随湛缱御驾亲征,在最后关头,抛弃湛缱而去。
而那两百位随云子玑远赴边境救驾“云家军”,到死都践行着“忠君护国”四个字。
他正欲开口,却听湛缱温柔至极地哄:“乖子玑,喝药才能好。”
山舞:“!!!”
这声调柔得能化成江春水淹紫宸宫!
雾蒙蒙眼睛盯着帝王看小会儿,云子玑姑且信这句话,张嘴含口药。
药汁入口瞬间,他就知道自己被骗,边咳边全吐出来,药汁从嘴边滑落,要往他
沈勾说得在理,云子玑也知担心无用,便捧起药碗把药喝。
这药令人困乏,他喝下不过小会儿就撑不住到床上睡过去。
待正午日头高悬,湛缱才回到紫宸宫。
恰好要喝第二碗药,湛缱便接过药碗坐到床边,轻轻拍拍云子玑肩膀,叫醒他。
云子玑睡得昏沉,睁开眼勉强能认人,意识还是混沌。
“若有人敢冲撞帝妃。”
“杀!”
·
紫宸宫。
沈勾将退热药端上来。
湛缱若不是死过回,也无法拨清眼前迷雾,看透这层忠*善恶。
他看着燕氏竭尽虚伪之嘴脸为湛尧铺路丑陋模样,鄙夷地笑:“母后替朕把算盘打得很好。”
听出他在阴阳怪气,燕太后隐隐觉出不对,心想难道云子玑只进宫三天就把湛缱迷惑不成?
“都是为你好,难道母后还能害你吗?”
她站起身伸出手,企图像从前那样抚摸湛缱后脑勺,以亲昵之举动令皇帝信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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