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玑道:“不必,让他们撤下。”
周墨:“是。”
湛缱头雾水:“什刺客?”
云子玑凑到他耳边说:“就算太后不动手,也会让影卫伪装成永宁宫派出刺客,让燕姑娘吃点小苦头。”
云子玑原本打算是让人伪装刺客行刺燕又柔,再派人把她救下,以此给永宁宫扣口黑锅。
“对不起。”湛缱说,“从不知道子玑心口有道疤。”
“你已经跟说过对不起啦。”
云子玑温柔笑,抓着湛缱手搭在自己心口:“六岁小浅赐予那道疤已经被眼前陛下治好。”
湛缱治好眼前子玑,却忍不住想,前世子玑死去时,这道疤是不是直在?
这世子玑,眼里装着今夜月色,装着玉兰花瓣,装着湛缱倒影,生机蓬勃,充满希望。
燕又柔身上还带着荷花池气味,云子玑让苏言派几个宫女来侍候她梳洗。
他自己先出偏殿,看到湛缱在玉兰树下等他。
已经入夜,圆月高悬于上空。
云子玑笑着走到湛缱身边,自然而然地与他掌心相贴。
“搞定。”
“对不起。”
云子玑眉心微动,笑着答:“没关系。”
“你放心,不会再给你与陛下之间添乱。”燕又柔说,“他们要爱是皇帝,而不是湛缱,只要这个人是皇帝,就该爱他,其实没有这博爱,与其爱别人,不如爱自己。”
窗外湛缱挑眉,这燕氏女还算是个看得透彻,活着应当也不碍什事。
忽然,燕又柔话锋转,对云子玑说:“但如果这个皇帝是你,大抵不会这甘心地放弃。”
可太后远比他设想要沉不住气,大抵是今日被湛缱举动激怒失理智,居然如此心急地要燕又柔性命。
燕又柔落水后,原本埋伏在暗处准备“行刺”影卫见势不妙,帝妃特意嘱咐过,不可伤她性命。
于是他们随机应变,先出手把燕又柔救上岸,但凡再迟步,燕又柔命就丢在荷花池。
燕又柔永远不会知道,云子玑口中特意派去“保护”她影卫,最初
前世他眼里,纵然是春色入眼,也是滩枯寂死水。
湛缱心头爬满愧悔。
这时,周墨带着影卫从天而降,跪在皇帝与帝妃面前。
周墨请示说:“帝妃,另批‘刺客’是否还要照常行动?”
湛缱早就将斩墨司调遣权与子玑共享,从前斩墨司只有皇帝能调动,如今这群影卫听命于皇帝和帝妃两个人。
他笑着与湛缱说:“早说她是个听劝唔?”
话还未说完,皇帝忽然捧着帝妃脸颊,深深吻住他。
夜风拂过玉兰,落下几枚嫩粉色花瓣。
帝王那双人见人怕异瞳只有装着帝妃时,才会变得柔情似水。
“陛下?怎?”云子玑弯着双湿漉漉笑眼,声音被吻得微微发哑。
湛缱:“”朕帝妃果然是人见人爱,谁都在痴心妄想地觊觎!
云子玑被这句话呛下:“别胡说!”
燕又柔已经抱着被子破涕为笑。
死里逃生后,她似卸下重担,在桥上时她还疑惑自己该走哪条路,徘徊犹豫,难以抉择。
现在再让她选次,她会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并且清楚这条路是对,是她早该走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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