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洋洋自得:“引以为豪刀工,能让他死得贵些。”
他专心打量起尸体肌肉走向,模仿着西狄人刀势,要让裂口足够完美,让外人相信这只手就是断在战场上。
刀
他相信此刻自己足够柔弱,能轻易骗过这个屠户,让他对自己放下戒备与警惕。
那屠户果然没把个弱女子放在眼里,他见她挣扎也不上前干涉,只磨着刀,说:“别费劲,你以为你能从手中逃脱?”
他拿起那把磨得发亮砍骨刀,刻意在云子玑眼前晃晃:“这刀,从前杀猪,现在杀人。你老实些,否则就在你身上见见血。”
云子玑:“”
他发现这绳子绑得并不紧,他边小幅度地挣开绳子,边弱声道:“皇城脚下,你就不怕官府人找上来?”
云子玑只昏迷小会儿,就挣扎着醒过来。
他费力地撑开眼皮,模糊视野里,看到个肌肉壮硕屠户正在磨刀,那声音刺耳至极。
后脖颈火辣辣疼,他是被人从后面掐晕。
人神共愤猜测在地下暗室被验证,云子玑惊怒之中,思绪混乱,因此不妨身后有人偷袭,竟就这样落入困境。
他用力咬咬下唇,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
,没有个人是无辜。
周墨和干影卫加在起才二十人,而围过来镇民足有近千。
李氏露出副恶毒面孔,对着瞎眼“张大虎”道:“闹今日这出,你就别想活着走出这座镇子!”
“你那貌美媳妇儿,从今天起,也不再属于你。”
周墨脸色阴沉:“蠢东西,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
屠户呵声:“这种勾当就是官府带头教们做,他们还能贼喊抓贼?大头钱都落进那些官老爷手里,们这些人,也只是分点皮毛维持生计而已。”
他走到那具尸体前,手中刀在上方比比:“新帝登基后,边境抚恤金是越来越多,他们只说死要见尸,没说要见全尸,所以只手只脚都能算是个人,只要刀工过关,这个叫吴迁士兵,就能抵成五条命,双手双脚各算条命,主干再算条命,不过这头是不能要。”
他隐在暗处,阴森森地告诉云子玑:“头要是在,会被人认出来。”
云子玑阵恶寒,冷声道:“为你们这群蝼蚁而死,是前线士兵悲哀。”
屠户:“杀他又不是,是西狄人,只不过是让他这具肉身发挥最大价值罢。”
察觉到这姑娘醒来,屠户往她这里看眼,见她发髻垂乱,脸憔悴,当真有种令人怜惜脆弱美。
连他都隐隐心动,却没想着去碰——他那傻儿子确实缺个媳妇,做爹也不好去抢。
云子玑试着挣扎两下,发现自己双手被绑住。
他掌心贴在腰间,发现那把软剑还别在腰上,心中稍稍松口气。
剑还在,至少说明他昏迷时没有被人搜过身,没有被搜过身,外人便会以为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弱女子。
李氏有恃无恐:“任凭是宫里那位国君来英雄镇,老娘也是不怕!”
镇民持着刀具,朝湛缱等人包围过来。
他们杀气腾腾,准备把这几个外乡人悄无声息地弄死在这个镇子上。
正如此前对付那些不识好歹清廉*员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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