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湛缱把所有事情处置妥当已时近傍晚,他掀开车轿帘子,便看见子玑歪靠在马车里,双手抱臂缩成团,脸颊浮着病态绯红,伸手去摸,额头滚烫,手心却冰凉,后脖颈淤青更是扩散成大片,青紫骇人,人更是已经晕沉过去,任凭怎叫都叫不醒。
湛缱心跳都漏半拍,当即抛下切,带着子玑飞奔回宫。
御林军直接在皇城大街上为帝王马车开道,如此来,皇城所有人都知道马车里坐是皇帝与帝妃。
当夜沈勾冲进内殿时,皇帝满脸焦急:“子玑怎叫都叫不醒,你快看看!”
沈勾把脉时,也被云子玑后脖颈淤青吓得拧眉,这外伤浮在云子玑白皙肌肤上格外刺眼,更严重是他强行动武牵扯出旧伤复发,两相夹击下,帝妃当然醒不过来。
沈勾闭目把脉,好会儿才放开子玑手腕,道:“云夫人放心,帝妃此番是在宫外受累才嗜睡几日,今日清醒过来就好。”
他话令慕容淑放心不少,沈勾又看向云子玑:“这次强行动武,牵动旧伤,手臂是不是疼起来?”
云子玑:“”
沈勾长叹口气,掀开帝妃衣袖,取出长针为他针灸,边施针边道:“真能折腾,就你这副身子骨还敢去闯那等龙潭虎穴?还记得自己怎回宫吗?”
云子玑:“”
春日阳光随微风挥洒进未央宫。
床上人翻个身,被日光轻轻挠醒。
云子玑睁开眼睛,睡到不知今夕是何夕。
薄金纱帐从外头掀开来,慕容淑坐到床沿边,道:“这回可睡饱?”
“娘亲?”
云子玑听他复述,才知当日如此凶险,也难怪娘亲都被惊动入宫。
“沈太医又救命,多谢。”
沈勾取下银针道:“说来也是湛缱没用,带你出宫又不能将你保护好,居然能让你落进恶人手里受这等折腾?”
他这番话,也让慕容淑牵动愁绪。
镇上事早就在这两日传得满城风雨,她光是听旁人说那群刁民以分尸为乐就吓得冷汗直冒,又听说子玑曾落进那屠户手里命悬线,心都提到嗓子眼,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子玑身边。
他记不清,在小镇记忆断在湛缱踩着狗官脑袋为他擦拭宝剑这幕,这之后他晕晕沉沉,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躺到未央宫床上,连这三日做梦都毫无印象。
沈勾猜到他想不起来,替子玑回忆道:“湛缱把你抱进宫时,你浑身滚烫发红,跟块烤红薯样。”
云子玑:“???”
沈勾开个玩笑,这才把当日事如实告知。
那天在小镇上,云子玑强撑着没有倒下,他个人坐进马车里,安安静静地忍着身上忽冷忽热不适,等着湛缱处理完烂摊子后起回宫。
子玑惊喜地起身,后脖颈却被牵动得微微作痛,双手筋脉也抽抽地发疼,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离开英雄镇,回到宫里。
“这是睡几天?”
他瞧见窗外玉兰树枝上那点冬末积雪都化。
“断断续续睡三日。”沈勾走入云子玑视野里,熟练地抓过他手腕为他把脉,“回宫后就直在睡,中途醒过来几次,却迷迷糊糊不认人,把皇帝吓坏。”
慕容淑显然也很担心,她问:“沈太医,现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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