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时能出宫看看,前线那些为国捐躯将士们连给家中父母写封家书尽孝都是奢求!燕
云子玑道:“圣旨未下之前,确实可以有诸多宽容变数,但这些变数能不能发生,不是看陛下,而是看那些死不瞑目将士们肯不肯饶恕。”
湛尧眉宇拧:“那些事果真是他们做?”
他听说,却不敢确信。
“王爷何必逃避呢?”帝妃没耐心看这位王爷装傻。
“就算如此,燕伦是母后亲兄弟,抄家流放便罢,为何非要他死?”
当断则断,才能及时止损。
“既如此,你也不配当哀家弟弟。”燕氏忍痛说:“皇帝要如何处置*臣,哀家不会再过问。”
湛缱冷眼看着这出姐弟决裂戏码:“既然如此,他死在你眼前,母后也不该为他掉滴泪。”
冷血帝王抬抬手指,御林军手中麻绳就当着燕氏面绕上燕伦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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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偏见与轻视,博得父亲正眼相待,也能从燕氏身上汲取他渴望母爱,他登上皇位后,以真心去回报帝后舐犊之情,也敬重湛尧这个兄长,待他如亲哥哥般,既保着边境太平又善待北微子民,作为个君主,他已是无可挑剔贤能。
最后换来什?
换来边境二十万大军背叛,换来整个北微过河拆桥,换来心爱之人为他而死结局。
重活这回,连湛缱自己都忍不住嘲笑前世愚蠢与天真,竟然会深信场拙劣苦肉计带来虚情假意。
“其实母后不挡那把剑,那个刺客也伤不到朕,是你自己硬要冲上前为朕挡,如今倒想来挟恩图报?”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云子玑锋利地反问道,“何况燕伦只是个外戚而已?!”
湛尧时哑口无言。
帝妃直白地告诉这位被保护得近乎有些天真王爷:“这些事,你虽是最终受益者,但因为你不知情也没有合谋,所以你如今才能站在这里跟说话,否则你以为你还有命为他人求情吗?!”
“没想为他犯下罪孽开脱,只是燕伦若死,母后定伤心欲绝,她把年纪如何承受得住这样悲痛?”
“你真有孝心啊齐王殿下。”帝妃讥讽道,“不少啊。”
朝堂事传得沸沸扬扬。
在大理寺填饱肚子湛尧听消息,立刻赶回皇宫。
他听说燕伦要被赐死,便知事态严重,到永宁宫外,正要推开紧闭宫门。
“齐王殿下。”云子玑现身制止湛尧,他走上前劝道:“你最好不要进去。”
湛尧知道帝妃比湛缱讲理:“皇帝还未下旨,事情还有转圜余地!”
“那批刺客行刺之后为什能消失得无影无踪,母后心里比谁都清楚吧?”
太后脸色微白,袖下手心虚地攥攥——难道那出苦肉计,湛缱也察觉?
眼见着皇帝都对太后起疑,燕伦不敢再犹豫,他双膝下跪,朝太后这位亲长姐磕个响头,含泪道:“是臣弟辜负大姐姐期望,辜负先帝,辜负齐王殿下苦心,臣死不足惜,还请大姐姐成全!”
他在提醒太后顾全大局,顾全齐王——此事若不以燕伦之死告终,必将危及湛尧。
浓妆艳抹脸已经褪血色,显得苍白诡异,红唇颤抖,燕太后俯视着跪地燕伦,握紧戴着珠宝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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