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西狄将领围攻过去,云子玑剑劈开他天灵盖,血喷洒在他脸颊边,他眼睛却未曾眨下。
他就这样路乘风杀过来,越过尸山,踏过鲜血,单枪匹马,孤身人,满身月光,衣袂沾血,如前世。
湛缱怔愣,眼波剧颤,竟忘前世与今生之隔。
直到子玑活生生地来到他
淮渊低下头道:“他他借王府最好战马,个人往前线去。”
·
望月谷是西狄国都最险要山谷。
呼延籁杀红眼,知道西狄已走投无路,但他定要为呼延奇报仇,他将所有兵力投在望月谷中,又用西狄国君做饵,诱使北微军队深入望月谷中。
夜里浓雾缥缈,军队火把仿如萤火之光,在谷中渺小又分散。
若他在北微,还能用帝妃身份调走支兵马与他同赴前线,如今只能退而求其次。
他目光落在那把久未见血软剑上。
淮渊还傻愣愣地站在屋外,他担心云子玑会被这样消息击垮。
云子玑看到他还在,笑眯眯地走到淮渊面前:“小王爷,帮个忙吧。”
日落时。
责自己没记住父后叮嘱,现在既然已经被云子玑听见,再瞒下去也是无益,他如实说:
“听说西狄呼延籁用诱敌之计把北微军队引到山谷深处,如今前线大营已经和那五万人失去联络。”
子玑失神道:“难怪难怪今日没有战报也没有家书。”
子玑松开淮渊,淮渊却抓着他手腕求道:“你你能不能当做不知此事,父皇和父后再三叮嘱要瞒着此事,如果他们知道是说漏嘴,会被父皇责怪。”
云子玑看着眼前这个孩子,也能体谅明飞卿和淮瑾瞒着此事苦心,他摸摸淮渊头顶:“你就当今日什都没有听见。”
厮杀声在周遭此起彼伏,湛缱身处雾气中央,手中银枪已被鲜血浸染。
忽然浓雾自东边散去,湛缱循着风吹拂方向望去,月色之下,那人白衣猎猎,策马飞奔而来,恍如隔世之光。
湛缱眸光大盛:“子玑?!!”
云子玑就像道驱散浓雾东风,他所及之地,雾霭尽数退散,空气如被雨水冲刷般澄澈干净,地上新鲜热乎尸体也变得览无余。
他单手攥着缰绳,策动马儿越过西狄人堆叠而起尸山,手中软剑寒光凛人,闪动之间便有狄人人头落地。
依旧没有任何消息飞入皇宫之中。
明飞卿强行挤出个令人安心笑,推开东殿殿门时,才发现殿内根本没有云子玑身影!
淮渊缩在花园角落里,看到父后如此焦急,心中有愧。
他主动上前,将今日之事如实告知——他曾答应父皇父后,绝不再为隐瞒过错而对他们撒谎。
明飞卿听他说完,整个人都惊在原地:“那子玑人呢?!”
淮渊感激地看着他:“他们也许已经脱困,只是前线消息还没送进宫里。”
云子玑什话都听不进去,他已经被“生死未卜”这四个字扰乱心绪。
踉踉跄跄地走回殿内,布满冷汗手握起杯盏,猛灌杯茶水后,他才冷静些许。
既然这个消息淮瑾和明飞卿都已经获知,中溱军中必定已经派人去营救,毕竟两国如今是联盟利益关系。
他如今身在中溱,许多事情无法像在北微时那样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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