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余生,湛缱都在懊悔今日之举。
没有这把剑,或许子玑脖颈就不会落下那道疤——
无论如何,子玑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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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子玑自责不已:“怎会这样?娘亲在信里也不曾跟说过!好,现在就跟你回去!再把沈勾起带回去给娘亲看看!”
他看看湛缱,湛缱上前握住子玑手道:“朕明白,你先回去也好,两日后,军中事,朕就回宫。”
云子玑抱抱湛缱,在他耳边道:“陛下自己个人要小心。”
湛缱笑道:“傻瓜,皇城脚下,朕能出什事?娘亲病要紧,趁现在雪不大,快回去吧。”
深夜风雪重,若要赶回国都,子玑身上云绸大氅略显单薄,湛缱便进营帐中取自己随身狐毛大氅,看到大氅下放着那把修好软剑。
于南边之事如何裁夺,等朕回宫看过战报再说。”
云非寒:“是。”
湛缱信云非寒,却也没把燕氏逆党之事当面质问。
此事若当真,云非寒难逃包庇之罪,届时夹在中间为难只会是子玑。此事若为假,话问出口,君臣之间难免生嫌隙,更怕子玑因此伤心。
权衡之下,湛缱索性不提此事,只暗地里着手去查。
今日事多,直没想起来给子玑这个惊喜。
他走出营帐,将狐毛大氅披在子玑身上,又将这把软剑取出来,轻声说:“给你修好。”
月色下,软剑寒光凛然,雪花落在剑刃中央,顷刻断为两瓣。
云子玑双眸亮,惊喜地看着湛缱。
湛缱将剑放进子玑掌心之中:“至亲之爱难能可贵,怎可轻易丢弃呢?”
“对二哥,你今夜怎忽然冒雪来月州?”云子玑才想起来问。
云非寒神色沉:“子玑,娘亲病。”
“什?!”
云子玑心下提起来,湛缱也露出几分关切之意。
“听说你在边境受伤,娘亲日夜担忧,寝食难安,秋末时候就病倒,吃多少药也不见起色,太医说这是心病,想你既然已经在月州城,不如今夜就随回国都见见娘亲,子玑是娘亲心病起源,自然也是最好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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