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子玑!不!”
湛缱猛地惊醒过来,把身旁还未熟睡子玑也惊醒。
“陛下?怎?”
云子玑支起上半身,里衣滑落肩膀,露出星星点点红痕。
湛缱将云子玑抱入怀中,语无伦次:“
“可不想看你被奏折给淹。”
不等湛缱说什,子玑随手指指那件绣凤凰华服:“喜欢这件,大婚那日,就穿这件吧。”
湛缱见子玑已做选择,又想起民间那些闲话。
他并不在意那些束缚人俗礼滥节,但大婚立后每个细节都会写入史书供后世评判借鉴,过于特立独行,只怕会给子玑招来不好后世声名,这才勉强作罢,没有执拗于那件“龙凤呈祥”华裳。
当天夜里,湛缱做个梦。
这回云子玑终于看出区别,他指指湛缱手中桃花酒。
“是醉,还是陛下醉?龙纹只有天子能穿,怎能穿龙纹呢?”
“是朕意思。”
桃花酒香气都袭到湛缱鼻子里去,但湛缱可没醉,他清醒至极。
云子玑正色道:“陛下别胡闹,北微有史以来,就没有哪个皇后能穿龙纹。”
你让挑,也实在挑不出哪件,看不出有什区别。”
“怎会没有区别呢?”苏言听都急,“帝妃,这纹饰凤凰和祥云就是最大区别。”
子玑:“不都是团金丝银线?”
苏言:“”
苏言竟无法反驳,她从前都没发现,帝妃在此事上会如此不解风情。
梦中场景,灿烂辉煌,明光满殿,红绸翻飞。
云子玑穿着那件凤凰华服,立在殿中央,长发如墨,眸底银星万点,周身流霞簇簇。
“子玑。”湛缱时看呆,“你今日真好看。”
云子玑温柔笑,朝湛缱伸出手。
湛缱奔往大殿中央,在将要触碰到子玑掌心时,忽然被道刺目灼热白光夺去视野,眼前再清晰时,云子玑已经消失无踪,唯有只凤凰涅槃而起,毫无留恋地抛下人间帝王,独自盘旋入云间,再不见踪迹。
“这天下如今是朕说算,朕说你穿得便穿得。”
“朝中那些文官要是拿此事做文章呢?”
如今北微上下都知道帝妃是陛下心头肉,在奏折里挑皇帝刺,问题不大,在奏折里挑帝妃刺,那是纯粹找死。
云子玑担心是湛缱被指责不懂礼纪,别人也就罢,湛缱有半外族血统,这等小错被揪住,难免又要牵扯他血脉问题。
虽然湛尧已无登基之望,但这等迂腐种族观念,依然是把无法抹除倒刺,子玑并不希望湛缱因为偏爱自己而被刺扎伤。
这也难怪,云子玑在边境战场待十年,少时被慕容淑养出那点雅致早已荡然无存,入宫后穿戴锦衣华服他也不甚留意,反正他穿什都好看。
宝石美玉在他眼里也只是有颜色石头——湛缱送孔雀石除外。
“那这件呢?”苏言不死心地指着另件正红镂金五彩华服:“这件纹饰是龙凤呈祥,‘天子布德,将致太平,则麟凤龟龙先为之呈祥’,帝妃穿这件封后成婚,也是富贵吉祥徵兆。”
“龙?”
云子玑走上前细看两眼,见上面绣果真是龙,跟湛缱龙袍上那只模样,只不过这只龙围着凤凰,龙凤共同簇拥着轮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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