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当然能。”海登故意拿出外交般官腔,但路德维希嗅到空气中有点不寻常情绪,只听海登特别政治地说,“迪奥斯仍未与你解除婚约,但各处开始传出风声,说他要和订婚……你说,假如个适当时机,大家发现订婚是你和——被他急不可耐甩掉对象、和想追追不上对象——‘日党’声望应该会大受打击。”
只可惜,他没忍住加句:“你风采令倾倒。”
咣当——这位元
他不急不缓,娓娓道来,似乎是知道路德维希对当代政治格局窍不通,解释得格外仔细:
“你该知道(海登重点强调该这个字),星河帝国政治格局相对复杂。帝国由双子女皇作为国家元首,象征着几百年前人类结束内乱,太阳帝国与星河联邦从此合并,从此以后人类两大文明国度合二为,将宛如双生之子,不可分割,共同抵抗来自外星虫族威胁。”
路德维希严肃地点点头——实际上,他当然是第次听帝国历史课,白夜霜星没给他讲过,又或许试图讲过,但当时法师明显左耳进右耳出。
海登叹口气:“但是,在虫族大举入侵之前,人类这两个古老国家已经进行上千年战争,朝统,表面亲如家,可新生帝国光鲜和乐外表下依然暗潮涌动。如今帝国军事议会把控在各大贵族家族手中,这些底蕴雄厚势力家族,曾经隶属两个不同国家,如今私底下仍有龃龉,于是议会里以此划分为两大传统阵营:旧日星河联邦贵族被讥笑作‘机械会’——如今机甲科技由他们发扬光大,过去太阳帝国,现在被嘲讽为‘日党’,大型深空母舰、对空堡垒和轨道炮系统,是旧日太阳帝国杰出成就。而夹缝中,新生商业大亨家族悄然崛起,比如刚刚厚颜无……刚刚向你提出结婚提议戴蒙德家族。”
海登顿顿,给足路德维希消化理解时间,然后接着说:“你母亲,乔安妮·施莱格尔元帅,属于‘机械会’势力,迪奥斯家族,西德,这个姓氏属于‘日党’。如今帝国掌握兵权七大元帅中,西德家有两位元帅,西德家后辈又声名鹊起,于是‘日党’开始掌控话语权。”
“那你呢?”路德维希难得被枯燥政治故事吸引,问,“你是哪边?”
“这就是问题所在。”海登笑道,“哪边都不是。你该听说过,‘星辰之子’海登,荣光满身,却是诞生于星光照耀不到流放星域……在老派贵族眼里,是帝国利刃,也是时刻垂在他们头上刀,是对贵族阶级产生威胁挑战者,却又是他们无法抛弃招牌——拾荒者出身是对‘日党’口中‘血统高贵论’最大挑战,但‘机械会’也不会真心信任,因为没有姓氏,不会乖乖为他们家族利益而战。新商业贵族自知没能力笼络,压根不理会。可他们所有人,都需要在前线。”
人类之光,星辰之子,海登只为人类而战。
“民间对评价越高,各大家族就会越发紧张,他们会试图将拉入己方阵营,最好办法,就是联姻。”海登勾勾嘴角,似乎对此不屑顾。
路德维希点头:“虽然很同情你遭遇,但好像帮不什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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