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真正阴冷入骨、逼得灵魂不能安息
怨念，他也驱使和奴役过试图污染主物质位面大恶魔，把玩弄人心魔鬼塞进过泡过圣光水小罐头……但迪奥斯这种，不管在哪个世界，充其量都是打
顿就行
。
至于夏佐，亡灵法师研究死亡，学习死亡，最后欺骗死亡，所以他们知道死亡会对个灵魂产生多大影响，基本上，身为活人道德观念、情感束缚，在死亡瞬间都会被打破，这就是路德维希不管什
条件，都要优先达成契约获得夏佐肉身原因，能多活着两年总比早早死好，下下策才是找尸体做巫妖。
夏佐虽然面临退婚，但最后他心里很大部分执念是自身不够“强大”，此处强大当然是狭隘意义上军事实力强大，温柔诗人青年习惯于把问题归咎于自己，他大约是觉得，如果自己“强大”，迪奥斯就会“真爱他”，所以他才会憋着口气，希望路德维希把他变强，变得足以赢得更好婚姻。
路德维希现在思考是，他应不应该把夏佐死因存疑这件事，想个办法透露给迪奥斯和乔安妮，让他们也查查到底怎回事，毕竟法师对这种事儿不熟悉，海登到是懂得侦查，可海登从前和这些贵族世家不熟，能查也有限，这事儿才直僵在那里没进展。
乔安妮那家伙可不是你和她攀亲家她就能在议会蒙着良心给你投票，当年你寻死觅活，就要夏佐，你大姐还说等你成年和你公平对战竞争继承人之位，你为和夏佐在起，当场放弃继承人位置……你到底在想什？”
盖丽说着说着，慢慢停住话头，她发现迪奥斯低着头，浑身颤抖不止，大滴大滴眼里居然掉地。
他十五岁那年盖丽为让他放弃和施莱格尔独生子在起，拿铁条打断他腿，迪奥斯都没哭过声。
“那个不是夏佐。”迪奥斯忽然抬起头，“
能背出所有夏佐最喜欢诗歌，能默写出他写过每篇散文，他喜欢午后阳光晒过垫子味道，还有加两倍糖红茶……现在那个人，他看见念诗表情和看见山羊跳舞没什区别，哪怕念他写诗……那个不是夏佐！夏佐……不在……嗝儿！”
迪奥斯硬是憋着哭，把自己憋打嗝儿。
盖丽叹息声，十分难得地闭嘴，也不再骂这傻儿子。
“过去瞧不起他写诗……觉得那是无用爱好，想着让他多跟学学机甲，然后就能……就能……双E结果出来时候，光想着，那不就是个废物吗，难道能靠写诗活辈子……”迪奥斯慢慢摇摇头，露出丝迷茫，“可是现在才发现，不写诗夏佐，也就不是夏佐……”
“至少，他现在很快乐。”盖丽板着脸说。
路德维希猜不到如果夏佐知道迪奥斯居然是真爱他，他会有什心情，法师只严肃批评天河流浪者假公济私偷听人家说话这件事。天河流浪者目前接驳整个星舰主系统，于是海登才发现，这个人工智能有偷听隐私癖好。
“夏佐应该不会太生气。”路德维希笑笑，“那小孩连死后执念都纯洁可爱，和杀人放火点关系都没有，看来并不怎恨那个火球。而且……那个火球也傻，是真，坏到是没坏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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