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在傅深面前汇集,前面连连后退,后头不知道发生什,时拥堵不已。眼看禁军就要冲到跟前,傅深急忙拨转马头避让。谁知他这侧身,恰好避开朵掷向他后脑勺花。
那花长眼睛样,绕开傅深,直飞向策马经过禁军面门。扔花人不知用多大力气,傅深甚至觉得自己听见破风声。
完球。他生无可恋地心想。
向年轻公子扔花叫风流,向禁军扔花那叫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
那禁军扬手截住飞来花,诧异地往这边看眼。傅深反应极快,立刻拉起袖子遮住脸。
你对“别人”也这无微不至吗?
傅深仰面躺回床上,望着床顶发怔。他想自己或许真不适合朝堂,北燕统帅可以挥刀斩断来犯之敌,却被床被子和个汤婆子轻而易举地绑住心神,温柔乡尚且挣脱不开,日后还怎面对杀人不见血软刀子。
“真操蛋啊。”他心想。
也许是睡前想太多,会儿是严宵寒会儿是元泰帝,很少做梦傅深居然梦见自己少年时。
十六岁,他第次遇见严宵寒。
不厌其烦地叮嘱他喝药吗?
你也会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问“你为什不反”吗?
不知过多久,窗外风声渐起,雨打窗棂,叮咚声催出刻骨酸痛和微末睡意。傅深阖着眼养神,耳尖忽然敏感地动,听见门外传来压极轻脚步声。
是严宵寒。
他把呼吸放平拉长,装睡功夫流,完全闭上眼睛,只靠听声分辨对方动作。同时心里转过许多念头,却都如浮光掠影,个也抓不住。
禁军:“……”
来不及多说句话,御辇已进城门,禁军开路,百姓跪拜。傅深这行人都是勋贵子弟,其中两个身上还有恩荫武职,好巧不巧地跪在最前方。
元泰帝也注意到这群鹤立鸡群公子哥们,还特意停下询问。武官系,数颖国公府风头最健,因此傅深不可
元泰十八年寒食节,皇城夕阳辉煌壮阔。
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
这天元泰帝外出祭陵,禁军随行。恰好傅深与相熟群公子哥外出踏青,日暮时分方归城。
正值初春时节,城中士女游人如织,群英俊潇洒年轻公子策马入城,引来无数注目。更有大胆女子将手中绢帕或是斗百草所用各色花朵掷向众人,声势比“掷果盈车”不遑多让,盛况空前,百姓驻足,城门处时热闹非凡。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阵阵马蹄声,披坚执锐禁军当先冲进城中,人群自动让路,为首者高喊:“御驾出行,闲人退避!”
傅深不想承认他其实在紧张。
严宵寒轻手轻脚地走近床前,傅深只觉得腿上重,紧接着脚边被子掀开角,个暖呼呼东西被塞进被子里。做完这切,他没有多做停留,又像来时样悄无声息地离开。
等门板无声合上,傅深睁开眼睛,借着窗外透进微光,看清自己腿上多出来床被子。小腿碰到坚硬热源,他把手伸进被子里摸下,是个银质汤婆子。
窗外雨声淅沥。
受伤腿脚血行不畅,盖着被子也暖不过来,他本来不太在意疼痛,可旦尝到这个小汤婆子带来暖意,方才冰冷忽然变得无法忍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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