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心软人。
他说话声音里还有几分跳脱稚气,可口吻和身手俨然是成人般沉稳。呼吸平复后气息很轻,拂过耳畔时带着令人心猿意马微痒。
严宵寒默默地心想,你也还是个孩子——
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密林突然冲出数道黑影,趁众人猝不及防时径直撞入飞龙卫,刹那间将个人扑倒!
“什东西!”
所有人皆是愣。
谢千帆终于从巨大刺激中回过神来,气得攥紧双拳,涨红脸,狂吼狂叫:“不!他算什东西!朝廷走狗!凭什要给他道歉!”
易思明忙按住谢千帆,息事宁人道:“傅深……”
“你道不道歉?”傅深沉下脸,冷冷地道:“你要是再撒泼,现在就把他放,你可以试试。”
谢二:“……”
!
他等就是这刻,傅深料定严宵寒不会对他下死手,在他刀锋改向同时,傅深几乎是贴着刀背窜出去,瞬间近身,柄小巧猎刀无声无息地贴上严宵寒喉结。
电光火石,兔起鹘落,眨眼之间,情势已陡然反转。
“严大人,对不住,”傅深在他耳边喘着粗气,要挟道,“不想为难你,叫你人放开谢二,退后,马上下山。”
他手劲掌握刚好,既能让严宵寒说不出话,又不至于把他活活憋死。想也知道这套手段是谁教。严宵寒是个识时务俊杰,受制于人,立刻冷静地打个手势,示意手下放下刀剑。
惊呼声令傅深分心,趁着他走神瞬间,严宵寒出手如电,抬手扣住傅深手腕,扯拧,随着“喀拉”声令人牙酸骨头响,他卸掉傅深条手臂。
傅深反应也极快,转身脚将他踹出数步,自己借力滚向边,将手臂接上,疼得冷汗直冒。然而他顾不上再找严宵寒报仇,因为半路杀出程咬金已经成不容忽视威胁,不止是飞龙卫,连他们这边人也被扑好几个。
连易思明都开始破口大骂:“操你……这他妈都是哪来!傅深!你不是说这山上没有野猪吗!”
傅深怒吼:“好几年没来过,怎知道!上树,赶紧上树!”
宝岩山上曾有段时间野猪泛滥,糟蹋山下农田庄稼,当地庄户实在无可奈何,只好进京求主人家出手。于是傅深他爹和他二叔三叔带着队北燕军来幽兰山庄住半个月,掀十几个野猪窝
被他勒着脖子、还被他用来吓唬人严宵寒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谢千帆死死瞪着他,眼眶越来越红,最后竟然哇地嚎啕大哭起来:“不不不!你们都向着他!在你们眼里就什都不是吗?!”
所有人:“……”
严宵寒听见傅深在他身后轻轻地叹口气。
“他就是个小孩子,被惯坏,真不是故意要冒犯你,”傅深低声道,“替他给你赔个不是,挟持你也是无奈之举,对不住。”
“你自己刀也扔。”
严宵寒松手,傅深脚将刀踢飞。
谢千帆跋扈惯,今天终于碰上硬茬,骇得脸色发白,刚才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现在被飞龙卫放开,夹着尾巴战战兢兢地回到易思明身后,忽然听傅深道:“谢二。”
“啊?”
傅深道:“你出言挑衅在先,射箭伤人在后,过来给严大人赔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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