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乔亭哪还有心思坐,恨不得伸手去薅傅深领子:“京中现在是什情况,赐婚又是怎回事?”
傅深拣大致情况跟他说,俞乔亭听完,脸色也不好看,低声道:“皇上真是……兔死狗烹,自毁长城,对他有什好处?”
“他是国之君,看见东西和们不样,”傅深道,“好在他只觉得扎眼,要是哪天看北燕军都扎眼,那才是真完。”
俞乔亭摇摇头,问:“那你打算怎办?”
“?”傅深莫名其妙地说,“成亲呗,还能抗旨不娶吗?”
午后北燕军医杜冷替他检查腿伤,看完后笑道:“恭喜——”
傅深已经形成条件反射,脸冷漠地道:“同喜。”
杜冷:“……”
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杜冷尴尬地咳声,忍着笑说:“是说,恭喜侯爷,伤口恢复不错。替您医治想必是位名医圣手,骨头长好大半,肌肉有力,再养上半年,就可以离开轮椅,像常人样行走。”
傅深:“……”
小小年纪,已是个风流人物。陛下素不喜颖国公府太过张扬,靖宁侯既已许,也别亏待他这位兄弟。”
手下是个人精,点就透:“属下明白。敢问大人是要他立时就不中用,还是用药慢慢掏空他身子?”
“不急,”严宵寒冷笑声,“缓着些。最好等到请封时再发作出来,本官倒要看看,傅家以后还有谁能担得起‘颖国公’这三个字。”
秦氏不是喜欢害人断子绝孙,那就先让她宝贝儿子尝尝滋味。
至于傅良娣,严宵寒原本打算跟傅涯块收拾。谁知太子东宫那边传来消息,傅汀在宫中行巫蛊魇胜之术,试图谋害太子妃,被心腹侍女揭发,事情败露。太子妃念在她出身傅家份上,饶她命,夺其位份,罚去做洒扫杂役。
俞乔亭:“……知道你要成亲,别显摆。是说,难道你就打算这把北燕军交还朝廷,任由皇上随心所欲吗?”
见傅深迟迟不答话
他佯装无事:“若要恢复呢,需要多久?”
“完全恢复是不可能,”杜冷耐心地道,“视您康复情况而定,若按最初提法子,恢复六七成就是极限。”
傅深沉吟,不置可否,只道:“辛苦杜先生。”
待杜冷出去后,没过多久,又有个年轻男人推门进来。那人比傅深稍微年长,面容俊逸清朗,神色温和可亲——不是严宵寒那种面具似温柔,而是天生君子风度。傅深见是他,提到半气松,指着椅子道:“青恒来,坐。这段时间辛苦你。”
男人名叫俞乔亭,字青恒,是傅深知交好友,得力干将。傅深离去这段时间,北燕军务由他手统筹,才不致于乱套。
太子糊涂,太子妃岑氏倒是个聪明人。
不知道秦氏看到她这双儿女下场,会作何感想?
燕州城。
傅深虽是打着祭祖名号回北疆,但他仍未卸去北燕军统帅之职,进城就被早早等候部下迎回燕州提督府。除在外巡行几个将领,剩下大小将军扎着堆地赶回燕州城,挨个祝他白头偕老,早生贵子,险些将靖宁侯气得从轮椅上站起来。
这群大猴子们吵嚷半日,最终被恼羞成怒傅将军踢出门外,叫肖峋带人撵出半里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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