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
俞乔亭就要嚷嚷:“这是般大雁吗?这是六礼用大雁啊侯爷!”
“闭嘴,还用你说,不知道六礼有大雁吗?”傅深佯作无事地将大毛披风往上拉拉,让毛领遮住耳根,道,“有来有往,重山去找两张鹿皮,等十五给他回礼时道捎回去。”
傅深和严宵寒眉来眼去地折腾,最后倒霉却是肖峋。小肖将军很不甘心,死也要拉个垫背,于是把挑事精俞乔亭起拖走。
傅深终于落个清静,慢慢从喉咙里吐出口滚烫气,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酒意烧着。
他俯身去看另只箱子,果然在硝制皮毛底下发现另件礼物:对手工缝制皮毛护膝。
被肖峋眼疾手快地把按下去:“将军,推你出去。”
俞乔亭疑惑道:“出去干什?叫进来啊。”
来人是经常跟在严宵寒身边长随,上来先给傅深请安磕头,口称侯爷,说大篇吉祥话,末才道:“咱家庄子送节礼,老爷特命小人来给侯爷送些尝鲜。侯爷虽不在京里,也能尝到家乡风味。这是礼单,请侯爷过目。”
“咱家”两个字瞬间熨平傅深胸口。俞乔亭笑起来,揶揄道:“瞧瞧这话说,亲疏远近立现。将军还天天说燕州是生他养他地方哪,现在看见吧,哎,敬渊,到底哪儿才是你故乡啊?”
傅深强压着嘴角,拐子把他杵出去,宠辱不惊地接过礼单,赏那长随,令他下去歇息,自己则在大群看热闹不嫌事大活鹅围观下,开箱检阅严宵寒都送些什玩意。
对大雁,对护膝,价值不过几两银子,其余两大箱东西,全是这两件礼物陪衬。
傅深不知道该叹他用心良苦,还是该骂他败家子。仔细想,严宵寒这人贯都是这个德行,温柔体贴都像挥霍,给起甜头来毫不吝啬,可真心却只有点点,还不怎甜,都藏在又深又黑角落。
然而这点真心如同石皮下玉,旦见光,就会把周遭切都变成石头。
正月十五,严宵寒收到从燕州来回礼,真正礼物同样夹杂在大堆北地特产中:两张鹿皮,还有块……凌霄花玉佩。
傅深别出心裁礼物吓得严大人差点没睡着觉,晚上惊疑不定地拿着玉佩翻看。会儿怀疑他是知道什,会又觉得傅深可能是想借此表达“重修旧好”意愿。再转念,又胡思乱想起来,想起当年傅深摔玉时决绝神色——他该不会打算再来回刀两断吧?
严宵寒是个稳重有数人,两人之间关系不能进展太快,表面功夫得做足,因此这份节礼规规矩矩,都是些常见野味、皮毛,没有出格之物,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傅深松口气,有点莫名怅然,暗笑自己闲得长毛。正走神时,忽然听见俞乔亭“哟”声:“奇,这个季节还有大雁?”
第箱野味里有对冻大雁,肖峋和俞乔亭人拎只,边看边啧啧:“咱们这儿多得是深山老林,要什野味没有,说这位心思玲珑严大人怎非挑野味往这送,闹半天就是为这两只大雁!是不是,重山?”
肖峋在旁边猛点头:“对,为大雁。”
傅深冷若冰霜地说:“瞎嚷嚷什,别跟没见过大雁似成?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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