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傅涯好不容易缓过口气,就听见他假惺惺地说“误会”,险些喷出口心头血。他又羞又恼,烧红双眼,摸到身边被他碰落什东西,看也不看,随手就砸过去,破口大骂:“放你娘狗屁!”
他这下准头不太足,那暗器没朝严宵寒飞去,倒飞向傅深,被他轻轻松松抬手抓住,拿到眼前看,是个碎半边瓷碗。
严宵寒还在那不依不饶地抬杠:“傅小公子嘴未免太脏,有失教养……”他低头看傅深手中碗,目光落在闪着寒光碎瓷边缘,脸顿时黑。
他背后腾起几尺高杀气,阴恻恻地道:“竟敢用这等锋利之物暗害你大哥,当真是狗胆包天。”
所有人心声简直要冲破胸膛、直扑到严宵寒脸上:你清醒点!人家没想暗
傅深听得都想给他鼓掌。秦氏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嘴唇和宽袖下手不住颤抖,她万万没想到严宵寒会突然发难,有心反驳,却被他含笑瞥来、饱含杀意眼吓得瞬间噤声。
那可是飞龙卫!
不等她回答,严宵寒似乎已经厌倦与她废话,冷冷道:“来人,拖下去。”
他声令下,人群中立刻站出两个飞龙卫,动作快仿佛预演过,抓着秦氏胳膊将她从主位拉下来,当场拖出去。
秦氏像是突然醒过神,疯狂挣扎大叫,然而只叫两个字,就被训练有素飞龙卫堵上嘴。
听起来似乎有点嘲讽,联系前因后果,在场诸人都以为他是不满于这门拉郎配亲事。
只有傅深,听出股隐晦低调瞎显摆和独占欲。
他胸中怒火瞬间消歇,嘴角不甚明显地弯,顺着严宵寒扶着他肩头力道放松脊背,准备专心看戏——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甚至还想翘个二郎腿。
秦氏显然对严宵寒非常满意,她理所当然地认为严宵寒讨厌傅深,敌人敌人就是朋友,他必然与自己是同条战线上。
她和蔼而大度地微笑道:“快别站着,赶紧来拜堂,不能耽误你们行礼……”
“呜呜”声逐渐远去,喜堂内恢复片死寂,众宾客面无表情,内心早已惊涛骇浪——不愧是凶名在外飞龙卫,这也太嚣张!
变故来太快,电光火石之间就已尘埃落定,秦氏已被拖出去老远,傅涯方才如梦初醒,跳起来冲到严宵寒跟前,狂怒道:“无耻狗贼!你竟敢欺辱母亲!”
他提拳便要打人,被严宵寒脚踹飞出去数尺,踹完才问:“这又是谁?”
傅深快要被他笑死。席间也不全是看热闹,还有那两个好心人,见傅涯被严宵寒窝心脚踹半天爬不起来,战战兢兢地劝慰道:“那是傅家小公子,侯爷弟弟。他生母就是,呃……刚才那位秦夫人,您大人有大量,莫跟小孩子般见识。”
严宵寒“哦”声,诧异道:“严某只闻有傅公子,不曾听说过什傅小公子。原来竟是敬渊异母弟弟,误会。”
话音未落,严宵寒突然打断她:“稍等。”
“怎?”
严宵寒道:“敬渊高堂俱已亡故,二人该向灵位行礼,喜堂之内,为何不见牌位?”
秦氏愣:“这……”
严宵寒继续道:“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竟敢高踞主位、受本官与靖宁侯礼?不怕折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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