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被吓疯,牙齿打战,哆哆嗦嗦地说:“……是你?”
“嗯,是,”傅深正襟危坐,温和地道,“久违,看来穆将军还记得。”
“——不对,应该说是‘已故前右金吾卫将军,穆伯修’。”
巳时末,辆马车停在京郊长乐山下别业门前。
从门外看,这座别业与寻常山庄无异,都是般山环水绕,环境清幽。然而迈进大门,股铁血森严杀伐气息瞬间扑面而来——庄内全是佩刀巡行北燕军,日夜巡逻警戒,将好好座山庄,拱卫成铁桶般北燕军营。
此次随傅深回京,除俞乔亭,还有军医杜冷和肖峋带领队亲卫,名义上打着“送亲”幌子,实际上都是为看守这座山庄。
傅深坐在轮椅上,由俞乔亭推进后院,肖峋打开暗门,现出其后黑暗湿冷地道。
俞乔亭与肖峋左右,抬起傅深轮椅,起走下长长石阶。
从京郊村庄中枯井中发现。
桩失踪案,和桩发生在朝廷*员身上命案,其分量绝不可同日而语。
严宵寒问:“头找到吗?”
探子道:“还没有。当地官府已令人将整个村子封锁起来,正在全力寻找。”
严宵寒:“去调顺天府卷宗,把他上下三代扒清楚。即刻进宫。让姜述带两个人去村子里盯着,不要表露身份,暗中调查即可。事涉南衙,陛下恐怕不愿让飞龙卫插手此事。”
石壁上油灯逐亮起,光亮逐渐蔓延开来,直延伸到地道最深处,照出片令人胆寒阴森场景。
那里是个囚笼,三面石墙,面铁栅栏,冰冷潮湿地面铺着发霉稻草,个只穿着白单衣人影蜷缩在角落里,蓬头散发,以手掩面,被突如其来光芒刺睁不开眼睛。
轮椅滑过地面,发出辘辘声响,伴着极轻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在铁栅栏面前止住。
“怎样,在这里住还习惯吗?”
男人低磁含笑声音在地牢中响起,不疾不徐,也不怎阴沉,却令那角落里囚犯宛如被毒针刺中,活鱼样弹起来。
探子领命而去,严宵寒急着进宫,顾不得正经吃饭,匆匆用两口点心就去换衣服。待收拾停当,恰好傅深和俞乔亭也谈完,见他这副样子,讶然道:“你要出门?”
“有公务,”严宵寒言简意赅地解释道,随即俯身轻轻搂他下,贴着耳边快速轻声地叮嘱:“知道你今天要走,抱歉不能送你。外面备着早饭,吃完再出发,路上小心。这府里东西看上什只管带走。等处理完这些事就过去看你。”
傅深抬手在他肩上轻轻拍,叹口气:“看你也别忙什公务,自己躺进箱子里跟走吧。”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严宵寒直起身,又对俞乔亭拱手礼:“先走步,敬渊有劳将军照顾。”
俞将军看起来还没吃早饭就已经饱,木然地道:“好说,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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