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严宵寒好像摸清傅深底线,知道在什限度里胡闹他会容忍,遂唱三叹地道:“自古红颜多薄命,刚才还看看目不转睛,转眼间就色衰爱弛……”
傅深个头两个大:“……别跟个狐狸精似地嘤嘤嘤,过来铺床!”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傅深此前直不愿意正视他被严宵寒伺候娇贵这个事实,但今天这个人来,他住进山庄以后各种别扭和不适应好像立刻痊愈。
肖峋和俞乔亭照顾起人没那细心,傅深那天下午审完穆伯修,自己在房里枯坐到深夜,等感觉出饥饿,想找点东西垫垫肚子,出门,才发现放在廊下茶饭早已冷透。
而在严府养伤那段时间,他似乎就没想起过“饿”字。
严宵寒是真没想到傅深会在有关飞龙卫事上给他提醒。当年金云峰案,哪怕他最后网开面,仍不能掩盖他为往上爬而反手给傅深刀事实。这些年北燕铁骑对飞龙卫严防死守,他直以为傅深特别讨厌飞龙卫。
然而,就在刚刚,当着他面,傅深破例。
他不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提醒分量,几乎等同于亲手替飞龙卫扼杀最大死对头。
他思绪复杂,傅深却好似真没当回事,无所谓地道:“不用谢,举手之劳。”
当晚严宵寒留宿山庄,傅深叫肖峋给他找个客房,自己去找杜冷换药。谁知等他回房时,却发现屋里多个大活人。
事情,陛下已经知道其中真相,他就不会再去动用飞龙卫。”
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哎,总算还没有傻透气。”
僵硬凝滞气氛忽然流水般化开。傅深向后仰,脊背放松地靠在轮椅上,心宽地笑:“已经提醒过你次,皇上没有你想象那信任你。再不小心,飞龙卫迟早要散摊子。”
严宵寒皱眉:“什意思?”
块温热软滑东西贴在唇上,香气盈鼻,随即严宵寒声音在头顶响起:“张嘴。”
傅深就着他手咬口,新做点心香甜松软,入口即化,他随口道:“有点甜。”
“也觉得,”严宵寒把碟子放在桌上,给他到杯茶
傅深:“你来干吗?”
严宵寒:“客房没收拾过,住不得人。”
傅深:“扯淡,昨天刚叫人收拾完。”
严宵寒:“不住客房。你都成亲,为什不能同床共枕?”
傅深无情地道:“你当想?谁赐婚你找谁去。”
“你猜八’九不离十,”傅深道,“东旺村那具尸体是穆伯修自己搞障眼法,为躲开另拨人追杀。至于跟他关系,这属于北燕军内部机密,不便告诉你,跟你也不太相干。”
“这个案子往下查也是白费功夫,唯个不太重要、但对你有用消息,可以直接告诉你:小心金吾卫,皇上手里可不只有飞龙卫这把刀。”
飞龙卫和金吾卫,虽然哪个都不是好东西,但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公义,傅深还是愿意捧严宵寒把。至少他对严宵寒知根知底,易思明人品实在让人不敢放心。
严宵寒怔立当场,脑海中飞掠过许多念头,又被他归拢理顺。事关飞龙卫存亡,傅深话中透露消息对他来说确实是个大问题。
沉思片刻后,他才肃容对傅深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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