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宵寒声音发涩:“你……”
傅深坦然地认:“干。”
“……”
严宵寒就跟被踩尾巴样,险些从床上蹦起来,随后才反应过来傅深意思,哭笑不得地在他胳膊上抽巴掌:“接话接怎那快!皇后流产是你干,皇后怀上可不是你干!你个有家有室人别说这种有歧义话!想吓死吗?”
傅深揉揉被打疼胳膊
三月春夜仍然很冷,被子里片冰凉,严宵寒摸下,干脆把他抱过来,抖开被子盖住两人身体。傅深像个找到窝野猫,被数落也不还嘴,脑袋歪,枕在严宵寒肩头上。
“说吧,是睡不着,还是心里有事?”严宵寒单手搂腰,另只手替他把凌乱长发别到耳后,“听下人说你下午心情不好,谁惹你不高兴,嗯?”
傅深紧紧地闭着嘴,他觉得自己需要个缺口来倾诉,可他太久没有跟人诉过苦,已忘要如何开口。心头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对于个习惯背负责任成年男人来说,剖白是件比剖开胸膛还困难事情。
严宵寒也不催他,随手弹灭灯,黑暗成最好藏匿之所,让他慢慢卸下心防。
再这下去,飞龙卫就要变成下个金吾卫。他正想着,唐过从刑室里走出来,脸漠然地洗手。他仔仔细细地把苍白瘦长十根手指洗净,抬眼对严宵寒道:“人已去半条命,明日他若再不开口,也没办法。”
“今天先到这里,让再想想,”严宵寒沉吟,“总觉得他身上还有古怪,不像是冲着杨家……清虚观在京中传承几十年,也算香火鼎盛,他个出家人,不好好当他世外高人,搀和进朝堂来干什?”
唐过只会剥皮,不会剖析,茫然地听完他疑问,报以同样疑惑眼神。
严宵寒:“……算,回去歇着去吧,明天再审。”
他到家时已是深夜,阖府都已睡下,睡眼惺忪守门人提着灯来给他开门。严宵寒轻手轻脚地走进院子,外间守夜侍女听见动静,起身伺候他更衣洗漱,边低声细语地给他汇报府内下午情况。
良久,傅深低声问:“皇后怎样?”
“杯毒酒,”严宵寒平静地道,“对外只说是失血过多,不治而亡。”
黑夜里傅深似乎是笑下:“也是,皇上不可能还留她活在世上。”
严宵寒:“你知道?”
傅深:“嗯。皇后怀并非龙种,皇上早就不再踏足坤宁宫,当时殿上情形,他看就明白,要不也不会怒急攻心,直接气晕过去。”
严宵寒记得傅深从宫里离开时明明还好好,边纳闷边尽量不出声地推开门。刚迈进只脚,满室黑暗里冷不丁地传来句询问:“回来?”
严宵寒紧绷动作松下来,走到桌边点上灯:“怎还没睡?”
他就着不甚明亮烛火转头望去,只见傅深穿着单薄中衣靠坐在床头,被子只盖着腿,正因突如其来光亮而微微眯起眼,瘦削侧影有种奇异脆弱颓废之感。
“睡不着。”傅深道,“宫里怎样?”
严宵寒没有回答他问题,脱鞋上床,第件事是拉起被子把他裹严实:“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参禅,披件衣服能累死您老人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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