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淼屈起条腿,眼中流露出些许羞赧而眷恋笑意,像是自言自语地道:“她不是那样人。否则世上那多人,她怎偏偏就喜欢上……”
那藏不住温柔几乎灼眼,严宵寒心中半是怅然,半是酸苦,任淼说何尝不是他最深刻遗憾和求而不得,可他和傅深,个贵为公侯,个位高权重,就算不恋栈权位,又怎可能不管不顾地抛下切,说走就走?
经年累月地被“身不由己”拖
这话出,听众都跟着怔,尤其是有家室几位,深受触动。严宵寒原本还对他颇有偏见,嫌他废话太多,油嘴滑舌,却被蓦地这句“不能辜负”牵动心肠,那尽力克制思念犹如决堤之水,不可自抑地漫满心满眼。
沉默良久,严宵寒才道:“行,别在这儿玷污人家姑娘清誉。”
任淼又回头看他眼,不服气地道:“这位大哥,看你相貌堂堂,想必已经成家吧?”
严宵寒冷淡矜持地点点头,问道:“你是燕州人士,可听说过北燕铁骑统帅,靖宁侯傅深?”
“听过啊,谁没听说过他,”任淼吊儿郎当地道,“你该不会是想说你跟靖宁侯是家子吧?恕直言,大兄弟你这牛皮可要吹破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笑,“有时候也给邻居家帮忙,就……看中那家小姐。”
严宵寒心中暗暗嗤笑,齐王殿下却格外喜欢这种情情爱爱故事,比话本戏文还带劲,兴致勃勃地追问道:“然后呢?”
任淼喝口热水,继续道:“他们在京中生意做不下去,便将宅子赁出去,收拾东西回荆州老家。”
齐王唏嘘道:“可惜,可惜。”
“不可惜,”任淼笑,“这不是来找她。”
所有人:“……”
“都看着干什?”任淼尴尬地问。
严宵寒勉强平复下心情,道:“是说,你既然身在北燕,为什不投北燕军,将来挣下身军功,再风风光光地迎娶你那位孟小姐?你现在纵然追到荆州,哪怕上门提亲,人家也未必愿意把女儿嫁给你。”
“从军不好,”他摇摇头,笑道,“是个胸无大志人,不想建功立业,就想跟意中人相守生,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现在凭本事也能挣到衣食,足够养活家人,要是去从军,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把她个人孤零零撇在世上,就是死也闭不上眼睛。”
这人简直是上天派来戳他心窝子,戳个准,严宵寒都快让他戳吐血,不死心地问:“你怎知道那位孟小姐不想凤冠霞帔、封赠诰命,只想跟着你过清贫日子?”
他说着,还回过头来看严宵寒眼,看得严大人莫名其妙,心说你追你心上人,看干什?显摆你有意中人?
齐王问道:“那人家姓什?做什生意?你能确定她就在荆州吗?万他们去别处呢?”
“姓孟,家里是做布匹生意,”任淼道,“要离京去荆州之事是她家长辈安排,她个未嫁女也无可奈何,只能让丫鬟偷偷给送封信。”
齐王失声道:“你们……你们竟是两情相悦?!”
任淼道:“那是自然。要不然只是厢情愿,还千里迢迢地追到这里干嘛?她虽未明说,但必定时时盼着与相见,不能辜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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