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村子另头。
任淼觉醒来,发现隔壁齐王行人已经离开,连村子里人都走光。他饿腿软,头晕眼花地去灶下找个馒头,就着冷水啃,吃完拍掉手渣子,去院子里牵马,正要追往邝风县时,不知为何,心头蓦地动。
难以说清那是种什感觉,好像是某种预感,又仿佛是冥冥之中牵着他根线传来莫名震颤。
他狐疑地转过头,犹豫着向村里走几步,刚出走过院子,就看见有个还没他腿长小孩从房舍后走出来。
看到他,那孩子愣,随后仓皇转身,撒腿就跑。
屋内不是全黑,四下里亮着点黯淡黄光,里面没有人,也没有什恐怖景象,严宵寒往里走几步,鼻翼翕张,忽然闻到股不知从何而来异香。
他微微怔,随即股难以言喻愉悦感直冲天灵盖,冲得他瞬间头晕目眩,站立不稳。接着那香气陡然浓烈起来,犹如火苗上被浇瓢热油,火焰炸开,热意蒸腾。他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双目中顷刻爬上数道血丝,小腹里仿佛烧着团烈火,下’身立竿见影地抬头。
“当啷”声,他手中刀掉在地上。
身体如同个摇摇欲坠残破笼子,再也关不住躁动和无穷无尽欲’望,严宵寒咬着舌尖,踉踉跄跄地冲到门边,然而方才还推就开门此刻被人从外面牢牢锁死,他全身肌肉不住痉挛,连指尖都哆嗦不听使唤,身体极度兴奋,却连破门而出力气都没有。
个彻头彻尾圈套……引路“哑巴小孩”根本就是个为他铺设好陷阱。
他不跑还好,跑立刻显出做贼心虚来。任淼身手确实比严宵寒快,随手从地上拾起块小石头,也不瞄准,扣在指尖信手弹,只听“嗖”地破风声响,那小孩被打中膝弯,“扑”地脸朝地摔个狗啃泥。
任淼反手抽出那根被他使得心应手烧火棍,棍将小孩挑起来,挂在空中晃晃,自以为和颜悦色地说:“跑什呀?”
小孩哆嗦像筛糠样,任淼笑眯眯地道:“说吧,见跟见鬼样,干什亏心事?”
那小孩说不出话,眼里迅速汪起两泡眼泪,颇有几分可怜,谁料那铁石心肠男人丝毫不为所动,见他不答话,拎着他走到附近水井旁边,把他往井口上吊:“不说?那你下去待着吧,反正现在村里没
那香气仿佛有生命般将他包裹、缠绕,游走于四肢百骸,眼前黑暗变成帧帧光怪陆离梦境。在被欲’火焚烧最后丝清明中,严宵寒忽然想起上次金吾卫案中,院子飞龙卫都中招,沈遗策曾经说过,那种药会令人感受到“比极乐更极乐”。
金吾卫……白露散……
为什在这距京城千里之遥个荒僻山村里,竟然会有白露散?!
然而这个令人毛骨悚然念头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很快就想不下去,思绪混乱纷杂,时飞上云端,时如坠雾中,最终背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闭上眼睛,胸口剧烈起伏,喘息声越来越急促。
他咬牙死死地忍着几欲出口呻吟,手背上绽起数条狰狞青筋,大颗汗水沿着鬓发直淌进眼角里,却在被欲’望击溃那刹那,终于没能忍住,颤抖着唤声“敬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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