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为什会有白露散?”严宵寒问,“京城白露散是纯阳道人带去,这里是不是就是白露散产地?”
傅深道:“你管他是白露散还是黑露散,这玩意上瘾是要命,你比更清楚,先把你自己治好再管别人死活行不行!”
严宵寒摇摇头:“敬渊,这事换做是你,你也会追查下去。”
“换个屁!”傅深火腾地上来,“这破事落在你身上跟落在自己身上有什区别?天下人离你就活不还是怎?非要死犟!”
骂完他才想起来,大夫曾跟他说过,中白露散人,因为发作时对头脑刺激过大,等药效消退后,会出现健忘,思绪混乱,神志恍惚,消沉低落等症状,急不得骂不得,只能耐心陪伴,帮助他逐渐戒断,是个细水长流活计。
常事——傅深竟然站起来!
“吱呀”声门开,傅深走进来,还没张嘴就被严宵寒把抓住:“敬渊……你腿是怎回事?”
“哦,终于想起来?”傅深撩开衣摆,给他看那双特制黑靴,“武备司帮忙做,穿上之后可以行走如常。放心,现在不是用脚在走路,对腿伤无碍。”
他腿原本就笔直修长,脚底又被铁片垫高几寸,站起来差不多与严宵寒齐平,配上束紧黑靴与三处乌银色铁扣,更显出腰细腿长,身姿挺拔,几乎就是个行走“诱惑”。
严宵寒不自在地咳声。他想歪,头疼就变本加厉,强忍着道:“昨天、不对,前天下那大雨,你就在雨里跑天?平时在家里阴天下雨都疼睡不着,你……”
——对于傅深来说,就是老牛拉破车。
严宵寒没力气跟他争辩,傅深说不无道理,只是他现在什都听不进去,脖子上好像顶个西瓜,连思考都变成件极困难痛苦事。他当然知道沉默只会让两人之间气氛变得更糟糕,可汹涌而来心累和疲倦,以及无处可诉消沉充溢胸膛,他实在提不起力气再试图去挽回什。
傅深皱着眉头站起来,就在严宵寒以为他会摔门而去时,那双黑靴却停在床前:“算……不回就不回吧,是治不你。”
心弦似被人无意拨下,严宵寒反应很慢地抬眼看他,惊讶像遥远潮汐,虽未至岸边,已能感觉到隐约震颤。
傅深手欠地捏捏他耳朵尖,宠
傅深堵他嘴:“带着药,杜冷给配。吃完之后小腿就麻,没有感觉,反正走路也不用小腿,真没事,不骗你。”
“真有这种灵丹妙药你怎不早用,偏要等到这时候才拿出来?”严宵寒不肯上当,“别假装没事来宽心。”
傅深语塞,随即投降道:“行吧,其实有点……昨天找到你时候,跟你说过特别困,还记得吗?那药吃完后会犯困,等醒过来,你们人都走干净。”
“怪,”严宵寒揉着太阳穴,疲惫地道,“若能早点认出你,就不会让你白受那多苦。”
傅深最不愿意听这种话,正要发作,看他脸憔悴样,又捏着鼻子忍:“别管,先想想你自己。上午去找郎中问过,你中药就是白露散无疑,这玩意用次就上瘾,戒起来很难。你给齐王传个信,这趟差事别办,跟回京城治病,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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