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那枚代表着敌袭信号升上高空,在他逐渐扩散瞳孔里炸开片血色烟花。那北燕军身体抽动,双眼望天,从胸中吐出最后口死不瞑目凉气。
元泰二十六年四月三十日,早朝之上,元泰帝孙珣命太监当廷宣读圣旨,传位于晋王孙允淳。
同日,柘族乌罗护部借运送东珠之际,偷袭北燕良口关驻军,不久后,大量柘族军队南下叩关,北燕铁骑紧急调兵驰援,七年前北疆之危再度重演。
来自柘族乌罗护部马车在隘口排成长队,北方春天来晚,黎明还很寒冷,守关官兵裹着厚袄,擦掉眼睫上凝结水珠,打个呵欠,嘀咕道:“今年可够早。”
护送马车柘人满脸带笑地凑上来,手从袖筒中掏出来,往那官兵手中塞把硕大珍珠。
那士兵愣,没接,把他手推回去:“们将军不让收这些,拿回去。”
柘族前些年骚扰不成,被北燕铁骑收拾好几顿,如今年年向大周纳贡。乌罗护部盛产东珠,按例每年五六月要往京城进贡次东珠。今年还没到五月他们就来,负责查验岁贡北燕士兵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没有多想,走到马车前,用刀尖挑起箱子上苫布,道:“把箱子打开。”
几个柘人赔着笑脸爬上马车,解开绳子,掀开箱盖。
子孙允良密谋叛逆,意图不轨。儿臣察知其阴谋,恐怕生变,即刻领兵入宫护驾。如今反贼业已伏诛,特来告知父皇。”
在场明眼人都知道太子不过是个枉死倒霉鬼,晋王场面做足,居然眼不眨心不跳地说完这番义正辞严空话。
元泰帝道:“反贼既诛,你便回府罢。”
晋王背在身后手打个手势,立刻有名紫衣*员上前,伏地跪拜,道:“太子失德,已被晋王诛杀。国本不稳,人心思定,愿陛下俯察舆情,传位于晋王,以顺天人之望。”
“崔璟。”元泰帝冷冷地瞥他眼,道:“禁军何在?”
声唿哨,惊飞林中栖鸟。
箱盖翻开,里头装竟不是东珠,而是寒光雪亮刀剑!
押送岁贡柘人都是训练有素士兵,从箱子中抽出刀,蜂拥而上。片令人胆寒砍杀声中,那个推拒珍珠北燕士兵被当胸豁开道血口,仰面摔倒在飞扬尘土里。
他冰冷僵硬手指艰难地移动着,从腰间摸出支烟花,哆哆嗦嗦地拉开引线——
“噗呲”声,发现他意图柘人回手刀,利刃穿透血肉,刺穿他心脏。
“父皇,儿臣劝您还是别指望,”孙允淳笑容在明灭不定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扭曲,让人想到吐着信子毒蛇:“南衙诸卫皆已从本王,莫说您那心腹严宵寒不在此处,便是他在,北衙禁军也没有战之力。”
他故意停顿片刻,扬声道:“唐州军已在来京勤王路上,愿父皇早做定夺!”
孙允淳话音方落,宫门外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个小太监,帽子都跑歪,上气不接下气地道:“陛下!陛下!京营来使报知,有数万人马正朝京城方向来,汪统领已带锐风、烈雷两营前往阻拦。”
元泰帝被这惊雷般消息击后退步,颓然地跌倒在搀扶着他太监身上。
四月三十,北燕良口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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