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以黄河为界,南方归还朝廷,北方由三族统治。南北互不侵犯,开放商路贸易,江南每年给鞑、柘、渤海三族数万岁币,”说到这,严宵寒轻轻笑声,“他们皇帝还想与皇上结拜为兄弟。”
傅深把脚泡进热水里,懒洋洋地嗤道:“嚯,好大口气,都兵临城下,还以为这些人都是来赶集呢?”
严宵寒道:“皇上暂时不会动摇,但朝廷中主张议和大有人在。尤其是江南派,不愿意穷南方之力供养北方。这事恐怕还有吵。”
“让他们吵去,”傅深冷笑,“真是奇,议不议和,黄河以北百姓说不算,前线征战将士说不算,反倒是这些稳居后方大人们,上下嘴唇碰就送出去半个中原——白日梦也不是这个做法。”
来大批粮草军备,厚赐天复军,另有圣上御笔密信致意靖宁侯。
傅深晚间回营时,天色阴沉沉像是要下雪。他冻得双手发麻,掀开帐门,却有股融融暖香扑面而来。此刻本该昏暗无人主帅营帐里灯烛明亮,占鹊巢“鸠”正倚在床头看军报,听见动静笑盈盈地望过来,放下书,朝他伸出手。
有这个人在,简陋营帐好像变成仙宫。
干燥冰凉双手被拢进温暖掌心里,傅深弯腰,故意用冰凉脸颊在他侧脸上贴贴:“怎又跑过来?”
严宵寒大言不惭地道:“都快过年,怎能让你独守空房?来给侯爷暖床。”
傅深摇头笑,带着满脸“拿你没办法”无奈纵容,被他捉住下巴亲口。
说来好笑,天复军上到主帅下到普通将士,似乎都打定主意要抱紧北燕铁骑大腿。自从洛阳汇合后,天复军就成北燕军小尾巴,方面是两位主帅关系密切,另方面也是因为天复军大多是京畿出身,对北燕军有着天然亲近感。
再者严宵寒带兵经验尚浅,时常需要傅深在旁替他看着点,因此在别人没注意时候,严宵寒几乎天天晚上都要来北燕军大营里找傅深“讨教”。傅深早就吩咐过亲兵不要拦他,久而久之,大家都对此习以为常,连俞乔亭早上撞见严宵寒从傅深帐中出门,都能面色如常地打招呼,让他“吃再走”。
“看什呢?”傅深在他帮忙下卸甲胄,换上轻便家常衣服,去盛着热水铜盆里洗手,边擦干,边听严宵寒道:“朝廷来消息,柘族和渤海国派出使者到金陵,想要议和。”
傅深坐到床边,挨个儿打开靴子上铁扣,道:“估计也是,他们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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