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明他爸不就是邱永山吗,零几年吹神乎其神那个“零售大王”,要不邱明也进不咱们学校。不过后来好像是破产,把老婆孩子扔自己跑美国躲债去。去年还上老赖名单。”
“你说他倒还有点印象。哥们儿说邱明追过
又过几天,孙珞终于下定决心,约当年老同学出来吃饭。
高中同学久不联络,跟傅廷信关系最好那几个有出国,有在外地安家落户。孙珞费几天工夫,最后联系上只有个在首都开公司富二代。对方公司在另个城区,孙珞为表诚意,特意顶着中午大堵车赶过去。
他是趁午休时出来,等到老同学公司楼下早过饭点,两人也没正经吃饭,随便找个咖啡厅坐下谈事。
老同学对他还算热情,想必是看在傅廷信面子上:“老傅最近挺好?你不联系都不知道他住院,回头找个时间去看看他。”
“外伤都已经痊愈,”孙珞抬手指太阳穴,“就是这里淤血还没吸收,过去事总想不起来。”
反而随着岁月增长越发深邃。孙珞再也没有遇见过个能让他动心人,傅廷信以前对他有多好,剥离起来就有多痛苦,记忆被反复描摹,笔画都和血肉长在起,想忘也忘不掉。
因缘巧合,傅廷信再度回到他身边,他失忆,性格却没变,对孙珞说话口气如昔日跳脱熟稔。这简直像是天下掉下来机会,傅廷信记忆就是白纸张,随他这个知情人如何涂抹。
然而孙珞不敢在他面前提起任何有关“同性恋”话题,甚至连蛛丝马迹都不敢显露——可能是因为被人棒子从美梦里打醒滋味太疼,他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孙珞这些年来与高中同学联系极少,早已忘记人生中还出现过邱明这个小角色,却在今天猝不及防地听到句与当年情形迥异叙述。
傅廷信怎可能是为邱明才去参军?
老同学宽慰道:“你也别急,这病就得慢慢养着,说不准哪天就自己好。”
孙珞点点头,说:“来找你是想打听件事情,当年你跟他关系好,知道他到底为什去参军吗?”
“跟他关系最好是你才对。俩就是起打打球,瞎混而已,没听他说过为什,”老同学说,“你给点提示?”
孙珞:“你还记得邱明吗?”
“邱明?谁?”老同学绞尽脑汁地回忆半天,“……哦你说那坐你俩后面那小白脸,想起来。”
【玖】
红场晚宴当夜,傅廷信从小花园里捡回被蚊子叮身包孙珞。两人谁也没有提起洗手间那场偶遇,傅廷信是没放在心上,孙珞是心事太重。此后切如常,风平浪静,只是渐渐地,傅廷信发现孙珞有点奇怪。
当然,不是坏那种“奇怪”。
刚受伤时,孙珞对他无微不至,但始终有分寸,好像两人之间有条不可逾越“三八线”。可自从回来后,彼此间肢体动作越来越黏糊,孙珞耐心仿佛积攒很多年,毫无保留地倾注在他身上,陪着他寻医问药,锻炼复健,好似向来紧闭蚌壳怯怯地打开道细缝。洒落满室温柔宝光。
傅廷信也不是清心寡欲柳下惠,不可能对他心思无所觉,更不可能做得到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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