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他真信,乔鹤行却没有回来。
那他就太可悲。
他每天都在告诫自己,不可妄想,不可贪求。
可他手撑着洗漱台,手指死死地抓住桌子角,因为太用力,指关节泛着白色。
也不知道为什,他眼泪情不自禁地流出眼眶,从下巴上滑下来,滴进洗面池里。
他不应该难过……
他明明不难过。
而乔鹤行虽然才二十几岁,却并不显得青涩,只有种属于年轻人英俊。
两个人都有种天生优雅与倨傲,显得十分相配。
郁辞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起走出去。
大门被重新关上,而乔鹤行和郁沉言会坐进辆车里,去往同个地方,接受各路人马明里暗里揣测与打量-
郁辞在栏杆旁边又呆呆地站会儿,才回房间。
“好,”郁辞僵硬地笑下,“爸在等你,快去吧。”
乔鹤行也知道郁沉言在等自己。
可他看着郁辞,低声说句,“晚上会回来。”
然后才转身离开-
直到乔鹤行走下楼梯,郁辞才慢吞吞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扣放在柜子里,相比于那件朴素皮质挂件,这个袖扣要华贵得多,金色底座上是黑曜石浮雕。
但是乔鹤行怎会缺少这些西装配件,别说是在乔家时候,就是在郁家,每季也会送许多新品过来。
郁辞想不通乔鹤行是要干什。
他把那对袖扣递给乔鹤行,乔鹤行却不接。
“你能帮戴上吗?”乔鹤行问道。
可是过会儿,这间浴室里却传出哽咽与抽泣声音。
这声音很低,似乎是怕被人察觉,只能压抑在喉咙里-
郁辞想起刚刚乔鹤行离开前,跟他说,“今晚会回来。”
仿佛他和郁沉言出门只是出于公务,走马观花地应付下,而郁辞才是他需要交代去向家里人。
可是郁辞并不敢信。
在去浴室里洗脸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眼睛红。
他心里并没有十分难过,因为他自始至终都牢牢地记着,乔鹤行不是他。
这两个多月单独相处,只是他偷来段好时光,迟早要还回去。
他心里很清楚。
以后他还要无数次地见证乔鹤行和他父亲在起画面。
他站在二楼栏杆边上,可以直接看见楼客厅。
他看见乔鹤行走到郁沉言身边,两个人说几句话。
他刚刚明明是逃避这幕,但此刻却不知道为什,想逼迫自己看看。
郁沉言今天也非常俊美。
他年轻时候,美貌就比手段更富盛名,以至于招来别人觊觎。如今他三十多岁,岁月却依旧对他宽容,几乎看不出时间在他身上流逝。和乔鹤行站在起,两个人容貌堪称势均力敌,谁也没占到谁便宜。
这个要求是非常不合理。
连郁辞都察觉到不对。
这个宅子里这多人,即使乔鹤行真不方便自己扣上,郁沉言这个未婚夫就在楼下,怎也轮不到他郁辞来做这亲密件事。
但他看着乔鹤行眼睛,那双幽深黑色眼睛认真地看着他,在灯光下仿佛散落着地星子。
郁辞沉默地帮乔鹤行把袖扣装好,然后后退步,主动和乔鹤行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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