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许呈对他毫不在意，又怎
会看见他胸口
刺青就傻眼
，听见他提个“许真”就委屈得哭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心里多少有点喜欢和期待，许呈又怎会骂骂咧咧说他搞直男不要脸？
他坐在沙发上，想到许呈十几分钟前没说完那半句话，“其实
也不是梦见和女人那啥……”
方汝清握在手机上手指慢慢收紧，因为太用力，指关节都泛着白，他漆黑眼睛在黑夜里逐渐亮起来，像是有
团火从眼睛深处被点燃。
如果不是梦见
“用不着你管，”许呈眼眶发红，眼泪流进嘴里，是苦，他咬着牙说道，“他妈爱去哪去哪儿，你就在家缅怀初恋吧！你去找他吧！那房子不回去，也不要，留给你和那个许真做婚房！”
方汝清在手机那头愣住。
他听出电话里许呈声音里带着明显哭腔，像是委屈到极点，却又没人来安慰他，只能强撑着摆出凶狠模样。
方汝清心思时间复杂起来，刚刚气头上忽略种种又重新在他心里鲜活起来。
他想起刚刚他承认胸口刺青是“许真”缩写后，许呈瞬间红眼睛，那双眼睛里满是来不及掩饰难过，眼泪都流下来。
可方汝清走到门前，眉头就皱起来。
许呈并不在房间里，床上没有睡过人痕迹，屋子里也没少任何东西。
他快速地把房间扫视遍，又走出去把这个两百多平米公寓都转遍。但哪里都没有许呈身影。
就这十几分钟功夫，许呈就不见。
方汝清转身去拿手机，翻出许呈号码。
方汝清在房间内冷静十分钟。
他手上烟没来得及摁灭，烟灰掉在湖蓝色丝绸床单上，把床单烫个小小圆圈。
他看着会儿这个小小圆圈，叹口气，认命地站起来，掐烟，准备去哄哄许呈。
三年都熬过来，又何必在乎这时。
他刚刚也就是被许呈挑得火气上来，却听见许呈说自己梦见还是女人，三年压抑都在瞬间爆发。
他心头顿时被什狠狠撞。
“许呈。”然而他刚叫声，刚想问些什，电话就挂断。
再打过去，许呈手机就关机，拒绝再和他交谈。
可他听着手机里盲音，站在片昏暗客厅里，却忍不住笑出来。
许呈傻就算，他怎也跟着傻。
许呈倒是接很快，只是接起来却没有说话。
“你去哪里？”方汝清问道，“现在都快凌晨，别在外面乱逛。”
他听见许呈那边片安静，却能听见汽车开过声音，估计许呈是在开车。
许呈确实是开车离开，但却没有目地，漫无目地满街乱开，手机放在身边，开着免提。
方汝清不说话还好，他说话，许呈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
可冷静下来以后，他想起许呈刚刚这可怜双眼睛，被他吓坏，口不择言地骂他，看似强硬，却到底只是强撑股气势。
心又软下来-
在推开门刹那，方汝清还没有想好怎安抚许呈。
但他随即就发现自己不必烦恼。
客厅里灯还是暗，丝亮光也无，而许呈房间门却大开着，明亮灯光从门内倾泻出来，铺洒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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