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身进车内,至此再无多话。
汽车行至半路,陆老太太电话打来,照例问陆惊蛰身体状况,通话时间却比平常要长些。
助理秦设坐在副驾驶位置,从后视镜看到陆惊蛰脸色不变,可有可无地“嗯”声,又添句,“知道分寸。”
陆惊蛰父母因意外去世,
周恬闻言怔,肉眼可见开心起来:“温先生人这好,他怎配得上您。”
有人走过来,握住周恬手,很紧张似,连责备语气都放得很轻:“让你等会,去拿报告单,怎跑这远。”
周恬朝这人摆下手,看起来有点害羞。
温时没有再过多解释,看着他微微鼓起肚子,幸福笑脸,衷心地祝福道:“恭喜,希望你切顺利。”
今天诊室有两位客人,温时是第个,陆惊蛰是最后个。
起对方名字。
对方是个个头不高omega,很瘦小,长得却符合通俗意义上可爱,圆眼显得天真,他叫周恬,曾经做过魏然情人。
周恬家境贫穷,父亲欠屁股债,被卖抵债,跟魏然时才刚成年。大约是觉得有靠山,周恬父亲越赌越大,欠债越来越多,周恬在魏然身边待两年,不想再继续下去,想求魏然放过自己,魏然可能是喜欢他模样,又或者是花太多钱,不愿意放过他。这件事闹人尽皆知,温时也有所耳闻,便约周恬出来,问他是不是真想离开。周恬先是对温时道歉,哭用掉半包抽纸,又抽噎着说真想走,不想这辈子下去。温时问他准备怎解决他父亲,周恬说他户口已经迁出,卖身钱足够偿还过往恩情,以后刀两断,再不见面。
温时没有对周恬产生恨意,因为已经明白自己不会拥有正常、圆满、幸福家庭,不会再多做期盼。
得知这件事闹到温时面前,魏然放过周恬,他用话哄温时:“你听外人说什瞎话,怎有人比得上你。”
坐上驶离公司车之前,陆惊蛰被人在公司门口拦住。陆政儒约陆惊蛰五次,都没见到人,只好在公司门口堵他。
他是陆惊蛰三叔,爷爷那辈堂亲,也算得上亲近。这次赶来求情,是因为他管着个子公司账目对不上,纰漏太大,难以为继。即使陆惊蛰没有让他坐牢打算,此次过后,他也无所有,再进不陆家门。
陆惊蛰不给人机会时候,连面都不会见。
陆政儒披头散发,胡须未理,满身狼狈,与之前样子大不相同,想要扑上去拽住陆惊蛰,却被人拦住,只好哀求:“惊蛰,三叔看着你长大,不能放过次吗?”
陆惊蛰客气又平静地说:“三叔,怎会。”
温时不觉得自己很重要,可能要比周恬重要点,他有妻子身份,代表魏然体面。魏然能买,便也能卖。在更重要、更有价值东西面前,魏然出售温时,也是理所当然事。温时当时没有觉得周恬可怜似乎是种先见之明,于是现在也不必认为自己可怜。
那都是过去事。
温时低头看着他。
可能是自认对不起温时缘故,周恬有种胆怯且没有底气过分礼貌,小心地问好:“魏太太,你好。”
温时朝他摇下头:“和魏然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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