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惊蛰抱他上床,盖上同张毯子,感觉温时小心翼翼得要离更远,不动声色说:“睡眠不好,不能见光,所以窗帘遮得很严,外面太阳再好也不会透光。”
如果陆惊蛰不说,温时已经忘掉这件事,在不再黑暗清晨,他们会在无知觉中面对真实对方。
但陆惊蛰什都考虑到,温时就觉得陆惊蛰果然是个好人。
躺在陌生床上,和人同盖条被子,必须时刻小心,不能发出动静,温时本以为会很难入睡。
毯子是旧,洗过多次,但非常柔软,没多会,温时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且睡很好。
温时表现得很局促,因为有人为自己做多余事:“不用吧。”
陆惊蛰挑挑眉:“是谁每次都要换?”
温时脸莫名发热,用冰冷手背按按额头,冷静下来后又觉得有点奇怪,对方刚才睡时候也没有换,就好像,好像很确定他会留下来似。
但终究没有多想,也不够解眼前这个人,陆惊蛰想要做事,总能做到。
二十岁过后,陆惊蛰谈过几次恋爱,没有结婚打算,不会和人分享同张床。
:“要怎办呢?”
好像是把决定权利交给温时,但合理选项只剩个。
其实温时性格不算容易被人说服,反而很固执。当年私奔时候,即使被母亲阻止,关在家里,锁上门,跳楼也会去。如果愿意改变想法,实则意志没有那坚定。
陆惊蛰似乎是好心地为他排忧解难,重新提出建议:“要不要留下来?”
作为治疗仪器是无条件接受,当无偿义工又总是心软,温时永远没办法拒绝这位善良患者要求。
不过有很大概率结婚后也不会。陆惊蛰记事很早,连幼年时期事都有印象。他父母是很传统那种夫妻,为保证对方隐私空间,也为确保睡眠质量,他们睡在两个相邻房间。
陆惊蛰睡眠很差,不能见光,不能听声,点动静都会醒,家里房间都是重新装修特制,无论从什角度考虑,都没有和别人睡张床打算。
自从二次发育后,陆惊蛰有多半夜晚都处于失眠,在接受温时信息素安抚后才得以好转。暂停治疗后,陆惊蛰牺牲不过是过去寻常天,温时却好像他奉献很多,必须要尽力弥补。
吃平时不会吃药,乘个半小时车,做不想做事,明明不想留宿,表现得那为难,但讲几句就会心软,不会拒绝,让陆惊蛰觉得很好玩,连与另个人分享同张床这种从前没考虑过事都觉得并不要紧。
是很合算交换。
温时慢慢地点下头,放弃那些不合理选项。
不知道什时候,陆惊蛰已经站起身,靠过来,重新抱住温时,手臂搭在他肩膀上,温时点头时候,陆惊蛰忍不住说:“头发蹭来蹭去。”
没等温时反应过来,陆惊蛰又说:“让司机先走。”
那名司机通常并不为陆惊蛰服务,陆惊蛰也没有存他电话号码,还是打给罗姨,又让对方转达。温时有点后悔,其实他下去告诉司机声,也不需要耗费很多时间。
陆惊蛰又换床被子,说之前沾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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