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楷闭着眼,仰头任由细小水流冲刷全身,大脑则借着这短暂独处时间复盘今日种种。不得不说这趟来得很值,脱离熟悉环境,在各种各样突发状况下,他终于掀开面具角,
说完,他走过去拎起椅子上黑色背包,从内袋里摸出个60毫升透明塑料喷瓶,丢给孙自南:“要是还不放心,就拿这个喷下床头和地面,也可以当消毒洗手液用。”
孙自南对着灯光看下瓶子水样液体,问:“这是什?”
“PHMG,盐酸聚六亚甲基胍。”唐楷背起双肩包,走向门外,“是种高效消毒杀菌剂,无毒无味,放心用吧。”
啊!科学!
这刻孙自南觉得他可以原谅整个世界,唐楷就是那照亮万古长夜明灯。别说只是让他做周饭,就是唐教授从此以后把他们家当午托,天天来报到,孙自南都不会说半个“不”字!
自南房里灯关,出门将钥匙递到站在走廊不肯进来孙自南手中,叮嘱道:“你先去屋里,把头发擦擦,别着凉。”
说着在他背后轻轻推:“去吧,那边没有虫子。”
孙自南从浴室出来时与两只飞蛾正面遭遇,当场吓得把毛巾扔出去,幸好提前穿浴袍,不至于深夜裸奔。他此时拿到唐楷钥匙,被吓跑三魂七魄才齐齐归位,边心有余悸,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丢人。
唐楷房间没有开窗,略有些闷热。孙自南从小怕虫子,没见到飞蛾时还好,旦意识到这地方有虫子,立马坐立不安,每根神经都紧张起来,感觉上到天花板,下至墙角地缝,到处都有可能埋伏着他天敌。
过会儿,唐楷从隔壁回来,见他呆呆地站在床边,似乎是头皮发麻不敢坐下样子,不由得好笑:“还是害怕?检查过,没有虫子。”
人在脆弱时最容易被打动,孙自南也不能免俗。毋庸置疑,他爱情就从瓶盐酸聚六亚甲基胍开始。
唐楷还不知道消毒剂立大功,已令隔壁孙老板在心里唱起咏叹调。他把屋中其他飞虫赶走,关上窗户,这才开灯,看见四周散落孙自南私人物品。
他将孙自南东西收拣到旁,拉开背包取出换洗衣物,随后脱衣服,走向门扉半掩浴室。
水汽铺面而来,浴室里残留着融融热度,似乎还有丝若有若无木质香水味,有点微妙暧昧。唐楷轻轻舒口气,待心跳渐渐平复,伸手拧开淋浴开关。
热水兜头浇下,打湿他黑发。水幕之中,年轻男人精壮身材袒露无余,肌肉线条流畅饱满,皮肤紧致而白皙,像尊优美大理石雕塑。
孙自南说:“那屋怎样?”
唐楷:“之前窗户没关,刚才你回去开灯,虫子见光就飞进来。把灯关掉,这会儿估计已经走。”
孙自南想到那屋被虫子造访过,就膈应得不行,叹口气道:“算,问问谢卓,看还有没有别空房间。”
“很晚,别折腾。”唐楷把他挡回去,“你把行李拿到这个房间来。去隔壁住。”
孙自南再讨厌虫子,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刚要说“那怎行”,唐楷却像早有预料,抬手按住他肩膀,稍微用点力气:“又不怕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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