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实点,”唐楷抓住他脚腕,“又不是替你更衣,紧张什。”
孙自南:“没事。”
“行,现在也别计较什洁癖,躺下吧。”唐楷拎起他两条长腿,摆成半卧姿势,“你有事没事医生说才算。等着,去倒杯热水。”
孙自南来不及阻拦,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出去。
真是……
身僵硬沉默地在融化在这个怀抱里,孙自南反抱住他,把脸埋进他温暖干燥颈侧,像只疲惫小动物终于找到足以过冬巢穴,所有压抑痛苦和委屈反扑上来,唐楷甚至模糊地听见极低声呜咽。
世界上大概没有第二个人能让他这心软,到几乎发疼地步。
缓好会儿,唐楷才把他从窗台上抱下来。孙自南落地脚还发软,于是立刻被换个姿势横抱起来。
唐楷问身后王秘书:“请问,他房间是哪间?”
王秘书还没张嘴,孙自南便低声说:“直走,走廊尽头倒数第二间。你放下来,自己走。”
“不。”
唐楷干脆利索地表态。
他按着孙自南膝盖分开,强行挤进他双腿之间,两人上半身下子贴得很近。孙自南坐在窗台上,恰好比唐楷高出头,不得不垂头看他。
“非理智状态下,你说什都不信。”唐楷攥着他冰凉瘦削手,像握住块冰。他感觉这人强撑着样子有点可怜,于是叹口无奈气,伸手把他搂进怀里。
他温柔得太过分,孙自南有瞬间简直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这种人为什会找不到对象?简直匪夷所思。
过会儿,唐楷端着热水回来,给他放在床头:“刚碰见你爸秘书,他说医生会儿就到。你现在感觉怎样,还难不难受?”
孙自南不
唐楷:“不放,别闹。”
他朝王秘书点头致意,迈步朝走廊那端走去。这人抱着个米八大小伙子抱得十分轻松,甚至还有闲心数落他:“就这种体质也好意思卖保健品忽悠人,老头老太太都比你能扛事儿。”
孙自南:“……”
孙自南不经常回家住,除寥寥几件私人物品,他房间跟客房几乎没有差别。
唐楷将他放在床上坐好,非常自然地蹲下来替他解鞋带。孙自南悚然惊,差点脚给他蹬出去:“别!自己来……”
经过方才那晴天霹雳般吓跳,此刻孙自南脑子都木,像是短暂地失去调动情绪能力。爱恨喜怒,通通被堵厚玻璃墙隔绝在外,说出分手这种话也没觉得多难受。说实话,他是真挺喜欢唐楷,也正因如此,才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到相看两厌结局。可是唐楷反应却完全出乎他意料。
“别急,也别怕,有什事不能商量着来?”唐楷轻轻拍着孙自南背,温声细语,哄孩子样说,“你问都不问就始乱终弃,多伤心啊。”
“伤心”这个词终于触动他,冰层上裂开条细缝,所有知觉才如活水般潺潺涌出,渐次布满他四肢百骸。
他胸口蓦然放松,仿佛吐出口冰凉彻骨寒气,整个人重新活过来。
孙自南全身发软,唐楷手臂却带着力度,那种无言坚定似乎能透过动作直传达到他心里,并且给他以同样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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