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自南听懂
他
意思，并不觉得冒犯，只是往事历历浮现，让他叹
口气：“也不是
特意学……那时候大概是闲着没事干吧。”
他还没满十八就被孙英送到国外，在他乡举目无亲，人生地不熟；待步入成年阶段，身边同龄人都在追逐人生理想往前走，只有他浑浑噩噩，既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立身，也不知道未来将要去往何处。
孙自南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是个提线木偶，举动由人，他甚至没有反抗资格，更无从掌控自己生活。
在团团围绕迷茫和焦虑之中，他无处排解，把自己生生逼出抑郁症。好在孙自南还有常识，而且比较警醒，发觉自己屡屡有轻生念头，立刻去看心理医生。药物治疗和情绪疏导双管齐下，大约煎熬两年，他才慢慢找到自解脱出口。
下厨是他在饱受困扰时，为缓解焦虑培养出爱好。世事难料，身不由己，但油盐酱醋，火候温度，这些起码都是他能控制东西。
“尝试过，”唐楷诚实地说，“但他们以为在做小型核反应堆，不允许进厨房。”
“……行吧。”
孙自南被科研人才唐教授深深地折服。
其实他之前就隐约有点感觉，唐楷可能是吃食堂吃多，经常在菜色搭配上提出非同般见解。日本豆腐炖鸡这种都算轻微，他有时候甚至会问红薯可不可以跟青笋起炒，或者用海带炖南瓜行不行。
“你呢？”唐楷问，“你也是在国外学会做饭？”
“是，它不甜，”孙自南笑得筷子尖都在抖，“你才甜。”
在他笑声中，唐楷十分可疑脸红。
“你庄重点，”他本正经地说，“不要因为得到就得意忘形。快，好好吃饭。”
孙自南差点笑呛。
吃过晚饭，唐楷主动将碗筷收进洗碗机，孙自南则在厨房当当当切菜剁馅，唐楷好奇宝宝似地凑过来：“你要做什
？”
当他逐渐掌握技巧、做菜不再失手之后，也慢慢找回对人生控制感，终于能够理解、接受、并且坦然面对这个他永远无法全盘掌控世界。
孙自南：“嗯。”
“为什？”
“什？”
唐楷想想，委婉地说：“直以为，你不用在这种日常琐事上分心。”
像孙自南这种豪门少爷，从小被人伺候到大，想要什厨师没有，他也不是特别重口腹之欲人，犯得着自己亲自下厨房吗？
孙自南：“蒸两笼小包子，换换口味。每天早上都吃吐司煎蛋不会腻吗？”
唐楷对孙自南景仰之情顿时上升到个全新高度：“你还会蒸包子？”
孙自南吹牛皮不打草稿，张口就来：“不瞒你说，红案白案、八大菜系、中餐西餐、面包甜点，全职业精通。”
唐楷深信不疑，啪啪啪给他鼓掌：“好厉害！”
“咳，”孙自南没想到这傻孩子当真，赶紧转移话题，“说起来你也在国外待过挺长段时间，怎没学着自己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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